屋里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药味,岑乐走进了一些,便看到毫无知觉、闭着眼睛躺在床上的牧琛,他的衣服已经被脱掉,赤-裸的上身上有好几处的伤,一旁的大夫正在给他上药和包扎。
听见脚步声,大夫回头看了岑乐一眼,又回头继续包扎,将伤口全部处理好后,他才站起来,擦去额上的汗,走到圆桌坐下,提笔开始写药方。
岑乐站在床边注视了牧琛许久,才转过身,又朝大夫走了过去。
“大夫,牧琛的伤如何了?”
看到递到自己面前的纸张,大夫抬头看向岑乐,“你患有哑疾?可是受了创伤?我给你看看。”
“麻烦了,可是不必了。”岑乐抿了抿唇,“我的哑疾是天生的,一出生便是如此。”
看了回答,大夫抚了抚长须,忍不住叹息了一声,他不再提起此事,转而说起了牧琛的病情。
“他的身体底子好,如今已经没有大碍了,好好休息一阵便可痊愈,你无须担心。”
牧琛最重的伤口在腹部,尽管剑刺入得很深,但因为刺入的角度避开了内脏,所以并不致命,只需按时吃药,好好养伤一段时日,就能痊愈,而他身上其他的伤处都不算严重,大多只是一些皮肉轻伤,涂上药膏,很快也会愈合,他之所以会昏倒,是体力耗尽和失血过多所致。
这二者,都能补回来。
闻言,岑乐松了一口气,“多谢大夫。”
大夫摇摇头,“不必言谢,我不过尽自己职责罢了。”
回头看了看还在昏迷的牧琛,岑乐觉得鼻头有些酸涩,他又问道:“他何时能够醒来?”
大夫沉吟道:“他现在有些低烧,等吃了药,退了烧,应该就会醒了,最迟不会超过明日。”
将写好的药方和两盒药膏交给岑乐,大夫又道:“你按着这药方去抓药,药每日三次,三碗水熬成一碗水即可。还有,他的伤口愈合前切不可碰水,伤处每隔三日要换一次药,用量我也写了。”
岑乐接过药方和药膏,再次向大夫道了谢。
“这几日我都会在府里,有需要,可以派人来找我。”
“我知道了,麻烦您了。”
又继续叮嘱了岑乐一些注意事项,全部说完,大夫才拿起药箱,离开了客房。
送走大夫后,岑乐便将药方交给一名在外头等候的下人,然后回到屋里,走到了床前。
牧琛安静地躺在床上,脸上几乎没有血色,身上,四肢都是细碎的伤口,看得岑乐心疼不已。
拧了一块湿的巾帕放在牧琛的额头,岑乐又在床沿坐下,他紧紧握住了牧琛的手,然后俯下身,头轻轻靠在牧琛胸口,当触及到牧琛温热的体温,听见牧琛稳健的心跳声时,他才真正放松下来。
岑乐就这么靠了许久。
好半晌,岑乐才抬起头,凑上去在牧琛的唇上落下一个轻吻,分开时,他的眼角还有些红。
岑乐想象不出来,若是真的失去牧琛,他要怎么一个人过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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