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听到禀告的长兴候领着大夫匆匆赶来。
众仆已经将半死不活的许向阳抬到床上,杨氏被婢女扶回屋。
房间里,众人屏息敛气看着老大夫替许向阳看诊,心里都替他捏一把汗。
被打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悬。
以前可看不出来许小姐有这般野蛮的一面,真真是个悍妇。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长兴候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浑身不是滋味。
他就剩这么一个儿子了,万万不能出事啊!
半晌,老大夫方才起身,蹙着眉微微摇头,面色沉重:“命还在,但此后令郎恐怕只能在榻上度过余生了。”
长兴候脸色一变,提着胆问道:“什么意思?”
大夫微微叹息,答非所问:“按照老夫的方子服药,尚能保住性命,此外,老夫无能为力。不过,”他话锋一转,“候爷若能请来医圣,或许会有转机。”
“医圣……”长兴候眉头紧锁,立马吩咐仆人:“备好礼物,本候这就去请医圣!”
“候爷——”
踏出门时,一名仆人怯怯喊了一声。
“何事?”长兴候不耐烦转头,却见厉寒尘牵着许朝暮走在他身后。
比起怒火,心里更多的是担忧与着急。
但他清楚,是儿子先做了伤天害理的事,他虽恼许朝暮的无脑做法,却也不能把责任全推到她身上,更何况还有临王护着她。
当务之急,是先请来医圣救儿子。
他压下躁怒匆匆说了句“放她走”后便拂袖而去。
两人一路顶着众仆惊怯的目光和窃窃私语走到府门口,许朝暮抽出了手站在原地。
“怎么不走了?”厉寒尘转头看他,面色平静无波。
许朝暮摇头:“这件事很快会在京城传开,他们不会放过我。一人做事一人当。若我和你回去,会连累临王府,我不跟你回去。”
厉寒尘黑白分明的眸子看着她反问:“离开我,你要去哪?”
少女表情和语气极淡:“我自有去处。”
厉寒尘盯着她沉默两三秒后,走回来紧紧握住她的手,语气带着疼惜的斥责:“我不怕你连累。你好好待在我身边,我才能保护你啊,傻丫头。”
“可是……”
“没有可是,跟我回家。”他拉着她往前走,云淡风轻吐出四个字:“我扛得住。”
另一边,长兴候匆匆来到回春医馆,见医馆未开门,又即刻赶去傅府。
身后抬着礼物的仆人累得气喘吁吁,额上薄汗微沁。
咚咚咚——
傅府的门被敲响,敲门声略有急促。
很快门被打开,不多时一名英气女子打开了门,冷冷问:“抱歉,公子不见外人。”
“姑娘请慢——”长兴候急忙拦住,想到家中躺在床上的儿子,放下面子乞求道:“还望姑娘通报医圣一声,许某是来求他救命的,求医圣救救犬子!”
风度儒雅的中年男子此刻已顾不上其他,只想赶紧请回医圣救儿子。
他现在方才体会到几分暮儿失去弟弟那种痛彻心扉的感受。
是愤怒,是绝望……
寒月看见他眼里的着急与隐隐泪光,心里一动,那是一位父亲为救儿子不顾一切的父爱。
虽然知道公子不会救,但她还是微微点头,打开门道:“请进。”
“多谢姑娘。”长兴候匆匆道一声谢后跟着进门。
寒月带着他走过百草园穿过走廊来到修竹林里的清心书斋前。
书斋里传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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