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说服

刻有“忍”字的飞雷神苦无。苦无从天道的头顶飞过时，鸣人的本体发动了飞雷神术式，瞬移到了苦无的旁边，裹挟着强大的气流，自上而下将风遁螺旋丸朝天道佩恩的脑门拍去。

    一个小小的螺旋丸将天道狠狠地压到了地面，巨大的压力将他的头直接碾碎，红白色相间的体液沿着螺旋丸旋转的方向四处飞溅。

    长门见连最强大的天道都被鸣人轻松压制，知道自己的行动计划已然失败，用逆通灵之术将其他五道召回了“晓”的秘密基地，并用畜生道的通灵术将天道佩恩的残骸也召了回去。

    鸣人解除了影分身和九喇嘛模式，半蹲在地上，从刚刚一百多个影分身所带来的感知错乱中缓了缓神，将苦无收入了袖中。自来也走上前来，问道：“他们已经走了么？”

    “是，好色仙人，不过很可惜我没能留下他们。”鸣人摇了摇头，对自己的战果不太满意。

    “这一次战斗以保护城市安全为主要目的，你……”自来也的话还没说到一半，就被两人身后忽然响起的女声打断了。

    “就是你把那些黑袍人引到我们这里来的！”

    鸣人转过头来，看到一个年轻的母亲正抱着一个五六岁大的小男孩尸体，用颤抖的右手指着自己。小男孩面色青紫，胸口被修罗道的扫射所击穿，留下了一个狰狞的大洞。

    鸣人面色通红，张了张口，但面对那位母亲满脸的泪痕，却怎么也说不出反驳的话来。他垂下了头，没有作声。

    他的无言被周围的民众当作了懦弱和默认，一阵嘈杂的叫喊声从人群中传来：

    “我听说过这个九尾妖狐，他一出生，就杀死了四代目火影！”

    “真是个灾星，现在居然跑到我们这里来了！肯定是木叶村把他赶出来了！”

    “灾星！快滚出我们的城市！短册街不欢迎你！”

    “滚出短册街！”

    没过多久，零零星星的叫喊就演变为了群情激愤。面对六道佩恩畏缩不前的群众们，如今却不约而同地用吼叫向鸣人发泄着自己的愤怒和恐惧。

    他们似乎忘记了，刚才正是这个身穿橙衣的小个子，以一己之力，驱逐了威胁他们生命的入侵者。

    小樱，纲手和静音这时也来到了鸣人的身边。愤怒的人群将五人四周围堵得水泄不通。有几个头脑被冲昏的人冲上前，打算把鸣人强行丢出城外，却被后者轻轻推了回去。

    见到鸣人举重若轻地挡下了好几个成年男子的进攻，众人这才想起，眼前不声不响的小个子，也是一个厉害的忍者，不由得齐齐后退了几步。

    鸣人抬起头，将他们愤怒，恐惧，畏缩，厌恶的神态尽收眼底。

    眼前市民们的表现，一如他小时候木叶村民对他的态度。这算是人性的共通之处么？

    鸣人心底自嘲了一声，对着愤怒的人群说道：“我会马上离开，你们不用担心。”

    随后他压低音量，用只有四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小樱，静音，纲手大人，好色仙人，救治伤员的工作就拜托你们了。我在城外的小树林里等你们的好消息。”说罢，他就一闪身从众人的视线中消失了。

    “好了，灾星已经走了，现在赶快把需要抢救的伤员搬运过来吧。旁边这三位都是医疗忍者，可以为你们的亲人朋友进行治疗。”自来也挥了挥手，对围观的群众说道。

    “那个孩子……真的不会有问题么？”纲手向自来也和小樱低声问道。

    “这种事情，他从小就已经习惯了。”小樱摇了摇头，将感伤的情绪从脑中甩开，冷静地答道。

    “鸣人的忍道，可不是这些家伙的三言两语就能动摇的。”自来也淡淡地答道。

    纲手理解了两人的意思。她沉默片刻之后，使用通灵术召唤出了一只巨大的蛞蝓，并让它分裂成了无数个小蛞蝓。这些小蛞蝓以自身作为媒介，将纲手的医疗忍术传递给了每一个需要救治的伤者。自来也召唤出了蛤蟆，在废墟之中寻找着可能的幸存者，小樱和静音则负责给伤势更复杂的伤员施展急救。

    太阳完全没入地平线以下之后，四人才终于完成了对所有危重伤员的急救。他们拒绝了市民赠予他们的礼物，走到了小树林中，一眼就看到了一团明亮的火光，还有火光旁边鸣人亮眼的金发。他盘腿而坐，似乎正聚精会神地读着一本书。

    “你们终于来了！城里面情况现在怎么样了？”鸣人察觉到了众人的到来，将书本收回到了背包之中，远远地向他们招着手。

    “不用担心，多亏了纲手高超的医术，所有伤者都已经接受了救治。”自来也坐到了他的身前，轻松地笑道。

    “是么？那真是太好了。”鸣人笑着答道。

    “另外，我还在‘松川’买了几份特制便当，来，一起尝尝吧。”自来也宛如变魔术一般地拿出了五个包裹，一人一份，递给在场的所有人。

    “哇！谢谢你，好色仙人！”鸣人解开了布包，打开了里面的便当盒，闻着饭菜飘散出的香气，开心地说道。

    十分钟之后，五人都吃完了自己的便当。鸣人揉了揉自己圆滚滚的肚子，向纲手问道：“纲手大人，就任第五代火影一事，你考虑得如何了？”

    自从再次见到鸣人之后，纲手就一直沉默不语，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听了他的问题，纲手皱眉问道：“那些人的目标，是不是真的是你体内的九尾？”

    鸣人严肃地摇了摇头：“不可能。以我在中忍考试展现出来的实力，单凭六个傀儡对上我和好色仙人，就是在送死。如果他们的目标真的是我，派出的成员肯定会更具有针对性。这一次，他们的目标就是单纯地向世界宣示他们的存在。”

    纲手点了点头，随即叹道：“原来你们是要我回去和这些忍界公敌作对啊。”

    鸣人诚恳地说道：“我看得出来，纲手大人是一个尽职尽责的医者，不会对眼前的任何一个病人置之不理。现在忍界出现了如此深重的危机，三代爷爷因为年事已高，不能主持大局。难道纲手大人你要坐视无辜的生灵横遭危难，而自己却袖手旁观么？”

    纲手望着鸣人脸上真挚的表情，想起了刚刚市民们忘恩负义的一幕，问道：“短册街的那些人事后如此待你，你不觉得后悔么？”

    鸣人毫不犹豫地答了一个字：“不。”

    纲手没有再继续追问，而是深深地看了鸣人一眼，说道：“反正我也被你们带出来了，不如就回村子看一看吧。”

    鸣人脸上露出了一个由衷的微笑：“谢谢你，纲手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