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眼,秦茵就忍不住打心底里发寒。这么多年了,苏佐儒一直对她们母女疼爱有加,从未用过这样冷淡的目光看过二人,就放佛是彻底对她们失望了一般。
她知道若非要留下来,只怕更惹人嫌,遂干笑了一下,说道:“老爷说的也是,论医理咱们谁也比不了大小姐,少不得会好心办坏事,若是大小姐不觉得累,那由大小姐照顾老爷自是最好的。”
说完,她福了福身子,就要拉着苏静烟离开。
可后者自小娇生惯养,再加上这些日子本就攒了一肚子的气,一想到现下连亲生老子都嫌弃自己,登时便火冒三丈,挣开秦茵的手吼道:“父亲是在生女儿的气吗?可女儿也觉得甚是冤枉,那高丽参的属性,就连刘大夫都不清楚,女儿又如何能够得知!”
“你还有脸说!”
苏佐儒见她还敢顶嘴,顿时勃然大怒道:“刘大夫平日里悬壶济世,本就没有那么多时间读书,可你呢?日日不是溜猫斗狗,便是四处生事,家中藏书那么多,你可读过一本?若若你学得你长姐脾性的十分之一,也不至于生出这么多事来!”
生性高傲的苏静烟哪里受得了这样的话,只觉得心中的火越烧越旺,脱口而出道:“女儿从小到大一直是这样,怎地不见父亲嫌弃过?偏现在了对女儿诸多挑剔……”
“住口!”眼看她越说越不像话,秦茵连忙拉着她的手斥道:“你在觉得委屈也不该出口顶撞你父亲,莫不是还想被关起来吗?若真如此,不用你父亲发话,为娘的现在便去把你关起来!”
好一招以退为进,她来惩罚总好过让苏佐儒惩罚。
苏璃月懒得再看这母女俩做戏,只冲着刘大夫微微一笑,柔声道:“今日又劳烦您走了一趟,想来父亲还要再同三妹说话话,我先送您出去吧。”
刘大夫点了点头,又冲着苏佐儒行了个礼,便随着苏璃月朝外走去。
“你倒是会充好人,收买人心!”
正在气头上的苏静烟突地转了方向,扯住苏璃月的手腕,怒道:“你既是懂那么多,却不直接说出来,还巴巴地看着我求父亲请刘大夫来,又出了这样一场丑,真真是满肚子坏水!”
她恨极了苏璃月,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指甲深深地嵌进那白皙柔嫩的肌肤中,登时便青紫了一片。
感受到手腕处的疼痛,苏璃月蹙眉道:“若是我说出来,三妹你会信吗?只怕还是要折腾一通,倒不如让刘大夫走这一趟,也好让父亲少生些闲气,让三妹也省些功夫!”
“你!”苏静烟气急,扬起巴掌冲着苏璃月就是一记耳光,“让你巧言令色,看我不打烂你的嘴!”说着,她又扬起了巴掌——
“啪”的一声,又是一记响亮的耳光,却是苏佐儒打在了苏静烟的脸上,只见后者的脸瞬间便肿了起来,嘴角隐隐透着血丝,整个人都被打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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