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的沾沾唇,就是再来两瓶这古越龙山,刘云长一仰脖子都能自己一个人干掉,所以宋端午也就不再担心他什么,只是平日里滴酒不沾的宋端午酒量却是一般,非常的一般。
其实宋端午也没跟刘云长谈什么大道理,那种东西他自己都听的酸。只是当这个犊子将话题始终都围绕在亲情和友情再就是爱情这三方面的时候,刘云长一个七尺高,硬邦邦打都打不倒的汉子,竟然也会表现出儿女情长的一面。
亲情方面自然不用多说了,弟弟现在在外面打工,虽然挣得不多,但是能看得出来,小伙子的精神头却比以前好的太多,毕竟一个大小伙子,常年在家里伺候老人和在外面抛头露面,就是截然的两种状态。而刘云长的双亲也因为家里的事情都尘埃落定了,心态好转之下连带身体都康健了不少,这也是让刘云长最为感到欣慰的事情。
“三哥,等我刘云长达了,一定要报答你和宫哥的大恩大德!”
这是刘云长在谈到家人时,红着眼睛对宋端午说的话,只是他的激动却被宋端午随口间就化解了。
“呵呵!二哥啊,你要记住,你这辈子只欠你父母的,只要伺候好你父母,这就是报恩了!再说了,你现在不就在给我做事么!”
刘云长点点头没有说话,他知道宋端午这是在以德服人,事实上他也知道三哥能这么说就是让他不要有心理负担,所以刘云长干脆也就没再多说,他知道男子汉大丈夫,有事埋在心里,不用像个娘们似的什么都挂在嘴皮子上!
“等咱的事业上了正轨了,看看有没有干净合适的位置让你弟弟来干,毕竟总在外面给别人打工不是个事儿!跟着自己兄弟走正路,不会受欺负,自然也安心!”宋端午给刘云长夹了一筷子肥瘦相间的肉,说道。
刘云长懂宋端午话里那个‘干净,合适’的意思,他这是要拉扯自己家一把啊!而就在刘云长只觉得这块肉是最好吃的肉之时,宋端午却又开了口,只是这次却是微笑着说的。
“哥几个除了小澈那几个毛孩子之外,剩下的都老大不小了,也是该考虑个人问题了!对于我这个领头的,要的重中之重可不是挣钱招兵买马这些,而是自己兄弟们的终身大事!这才是正道!”
刘云长老脸一红,显然因为宋端午的这句话想起了什么青涩的事情,可是当这绯红转瞬即逝的时候,取而代之的恐怕就是乌青了。
看得出来,埋藏在刘云长心底里那份最真挚的美好,似乎并没有善终!
“二哥!不怕!等咱有钱有势有地位的时候,还怕找不来妹子?到那个时候恐怕都是蜂拥而上的,就怕你自己挑花了眼!”
宋端午的眼神是何等的毒辣,自然能够一眼就洞悉了刘云长心里的苦涩,于是便出言安慰道。
周亚夫是细腻性子,开解他失恋的状态是要跟着他一起抱头痛哭或者一起颓废,这才好用;而刘云长是豪迈汉子,所以这样略显粗俗的话语则刚好符合了他的胃口。
刘云长是老实孩子本质,以前从来没干过作奸犯科之事的他虽然跟着宋端午打拼,是迫不得已而为之的,但是当他想到日后自己,将会被那些个曾经看不起他的美人萦绕的时候,他的这个心思虽然不敢说激动,但绝对称得上期待。
“他妈的,为了粮食和娘们!干了!”
刘云长豪爽的拿起古越龙山的瓶子,才喝了一口就觉没了,只是当他意犹未尽的时候,宋端午说:“二哥!听你这么说,似乎你更适合回旧社会当胡子!”的时候,两个人相视一望,俱都大笑起来。
古代有三不朽,太上立德,其次立功,再次立言!
但是这些都是人生的至高追求目标,对于那些个胸中有大抱负,大沟壑的人来说是适用的,但是宋端午却知道,对于某人来讲,这些空谈的大道理只不过是泛着酸气的空妄之谈罢了。
像刘云长这种出身平民百姓追求的是什么,不就是希望能有喜欢就买的余钱、能让心里不慌的隔夜粮、外带一个喷香娇滴滴的大美妞给暖床么!
一顿饭,时间不长!但宋端午这犊子却让刘云长先后经历了苦涩和幸福的过度,这点殊为不易。而宋端午突然意识到,自己如果有朝一日功成身退了,那么当个开导人的心理医生也不错的时候,他就在回想,假如那年那夜,他没有去踹破寡妇门,没有把村长从小寡妇的身子上拽下来,而是苦口婆心的在门外开导的话,另一个结局又会是怎样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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