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家的新房子盖好了,房间多了好几个,陆北一回到家,就发现他有了独立房间,但他没咋高兴,因为新房间离赵珍珠的房间有点距离。
他拐着弯道:“姐姐,二平和三安的房间太小了,住起来憋屈,新房间宽敞不少,不如让他们去住新房间。”
等两人搬走,他自然就可以霸占他们的房间,那间房离赵珍珠只有一墙之隔。
赵珍珠没反应过来,道:“我问了他们,他们说不想搬。”
四个新房间,陆北占一个,喜鹊和紫鹃占一个,剩下两个空着,一个当了帮佣的休息室,一个充当了会客室。
不是没有钱建更大的,而是陆北当了官,迟早要搬出村子,赵珍珠就不想浪费钱。她敢肯定,陆北不愿意一个人搬走,他搬家的时候必然是赵家人全部一起搬的时候。
赵二平刚好经过,陆北直接抓了人问:“二平,你和三安是不好意思,才同姐姐这么说的,对吧?”
语气很正常,眼神也很正常,甚至陆北脸上还带着微笑,但赵二平就是感觉到了很深重的威胁,他头皮麻了一下,瞅瞅一无所知的姐姐,最终屈服了,点了点头。
赵珍珠瞪着他道:“想住新房间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下次想要什么就直说,姐姐不是你们肚子里的蛔虫,猜不出你们真正的想法。”
她说完走了,去指挥喜鹊和紫鹃给他们搬房间。
赵二平委屈,忍不住抗议了一句:“陆哥,你下次别再害我了,行不?”
他真的一点要住新房间的意思都没有,三安也没有,他们是真心觉得旧房间就很舒服。
陆北丢了把带鞘的短刀给他:“给你的补偿。”
受点小委屈就得一个不俗的补偿礼,赵二平觉得还行,下次再受点也不是什么问题。
不远处默默观看的赵三安默默地走过来,短刀他也想要。
陆北没说什么,同样扔了一柄刀给他,同赵二平的一模一样。
赵二平忽然觉得亏了,他其实不必受什么委屈就能得到这柄刀的,陆哥准备了那么多柄,想必就是打算送给他们的。
赵三安拿到刀,欣喜若狂地抚摸了一遍,然后拔出来,走到旁边的空地上乱舞了起来。
陆北站在原地看了一会,挑挑眉道:“你想学武?”
有点稀奇,赵三安平时表现得比较老实胆小,他竟看不出他原来有这志向。
赵三安收起差点划到自己手的刀,很郑重地道:“是的。”他期待地看向陆北,“陆哥你能教我吗?”
虽然他没见过陆北用武,但陆北是能带兵去剿匪的人,身手一定很了得。
“不能。”陆北果断地道,在赵三安失望的时候,他又添了一句,“但我可以找人教你。”
“真的?”赵三安激动起来,如果他会武,下次他就可以像姐姐那样砍匪了,他也想保护她,保护家里其他人。
“自然。”
没一会,看赵二平和赵三安的房间被搬空了,陆北施施然去他的新房间搬行李,搬床板。
然后在连通新房和旧房之间的门时和赵珍珠相遇了,赵珍珠看看他,再看看他手中的东西,悟了。
无语了半晌,她道:“有必要这样吗?”
陆北微笑,再微笑,“有必要。”
于是,喜鹊和紫鹃既整理好赵二平和赵三安的房间后,又过来帮陆北整房间。
容姑瞄了一有空就黏在赵珍珠身边恨不能当连体婴的某人一眼,又收回眼神,给双胞胎解释为什么陆哥哥这么大个人了也要牵姐姐的手这个问题。
先前陆北返家的时候,牵着赵珍珠的手,正好被俩幼崽看到了。
“因为你们陆哥哥手冷,牵着手会暖和一点。”
容姑一本正经地解释完,摸了一下头上有了些白发的头发,想她换了个环境,有些操心是少了,比如人头落地,性命不保,但有些操心变多了,比如两个小少爷会不会学坏,比如大小姐和外姓男亲密到这个程度,以后要是没能修成正果可怎么办?
两相结合,她该操的心一点没少,头发变白的趋势是止不住了。
赵家这边欢欢喜喜地换房间,准备晚饭,屠家那边,屠大彪也回来了,但屠母却是强颜欢笑。
屠大彪很快发现异常,问起了原委。
屠母眼泪一下子憋不住了,她一边抹眼泪,一边把屠丽花的事说了,完了,她道:“大彪,你这次不是又立功了嘛,你看你能不能去求求珍珠,让她饶了你姐和小然这一回,她们现在日子过得很惨,人不像人的,娘想接她们回来。”
牧家人把怒气发在牧老二身上,回头牧老二又把气发在妻女身上,对妻女拳打脚踢。她今天偷偷去牧家看了屠丽花母女,身上没一块好皮肤,惨得她不忍直视。
那个牧老二,牧柱子,以前性子温和木讷,现在完全像是变了个人,变得极其暴戾,看到她,眼神也充满仇恨。
她要是不把屠丽花母女接回来,她们就要被打死了。
屠大彪一脸惊诧,“小然不懂事就算了,姐姐为什么也会做这种事?”
“你姐姐也是有苦衷的。”屠母羞于给儿子解释屠丽花因为生不出儿子怕被休这个理由,她看着儿子,认真道:“你小时候你姐姐没少带你,有好吃的也全都让给你,你忍心看她被牧老二打死吗?还有小然才刚满6岁。”
屠大彪这次又勇猛地砍杀了20来人,人头数只比陆北和卢大力少一点,确实算是立了点功。他有些犹豫,没有马上答应屠母的请求,倒不是舍不得这点功劳,而是他姐做的事太恶劣了,他没有脸皮去求赵珍珠。
赵大伯这时从门口走进来,怒瞪了眼老伴:“你做什么要为难大彪,为难珍珠?珍珠对丽花的惩罚,已经是手下留情了,你难不成奢望她什么也不计较?”
屠母哭出声来,“那我就这样眼睁睁看丽花被折磨死吗?她也是你女儿,你不心疼?”她眼神忽然流露出些幽怨,“小四小五也找回来了,牧家人也受过惩罚了,珍珠的怒气是不是大了点?”
没看到屠丽花母女的惨状前,屠母对赵珍珠的处置没有太多意见,可是看过之后,就不同了,她觉得赵珍珠处罚过头了。赵珍珠那么聪明的人,肯定是预料到屠丽花母女现在的处境的,她这是想逼她们去死。
屠丽花母女怎么算都只是从犯,不至于要受死。
赵大伯和她是这世界上最亲密的人,如何能看不出她的想法,他气道:“你怨珍珠干什么,做坏事的人又不是珍珠。”
他如何不心疼女儿,但这是她自作自受,如果做坏事的人不需要担责,谁都能理直气壮地去做坏事了,世界早乱套了。
“我没有,我只是觉得丽花她们知道错了,罪也受了许多,足够了。”屠母看他又要反驳,忍不住和他吵起来,“你口口声声向着珍珠,在你心中,是不是侄女重要过女儿?你别忘了当初赵家人是怎么对你的。”
“你在说什么浑话!”赵大伯额头青筋暴跳,“我那一辈的事和珍珠他们无关。”
“怎么就无关了?她父亲是赵大勇,她父亲亏欠了你,相当于她也亏欠了你。”
“你说这话之前,怎么不想想珍珠帮了我们家许多?”
“她帮了什么了?她买我们家鸡蛋,是她有需要,我们也便宜卖给她了;她摆摊雇佣大彪,给的工钱算高,但她挣得也多,没有大彪,她哪挣得这么多?买粮的事也不是她特意帮的,是你自己突发奇想去跟着买的,还有……”
屠大彪看着平日关系很密切的两个至亲吵得脸红脖子粗,握紧拳头,大吼道:“你们别吵了。”
他去过两次剿匪,沾了许多血,以前只是长相凶悍,现在气势和长相一样凶悍,远远看着都能吓哭小孩,屠母和赵大伯闻言瞬间噤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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