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被她戏耍,还是宠溺的将她揽在怀中替她轻揉她所谓的疼痛处。
孟义将我和祖父安置在离严府不远的一座小院里,我甚少出入严府,严歧的两个妹妹似是不大喜欢我,倒是孟乔会时常出府找我。
日子就这么不紧不慢的过着,不知不觉来新安郡已经两年了。
我也结识了不少名门闺秀和贵女,她们的闲谈莫非就是些哪家的世家子弟又定下了哪家的闺秀。当然也有谈及到严歧和孟乔的,有的咂舌后默默不言,也有好事者悄然议论,我才知晓新安郡里最负盛名的公子当是首富张员外的嫡子张宥,而且他与孟乔情投意合。这个消息令我冰封的心渐渐回温,对于张宥我只闻其名,因早前她们都与我说笑张宥与我似是天造地设,更笑问我至今都尚未婚配是不是在等他上门提亲。
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在等严歧。我十三岁那年,他从竹林深处拐过来的那一刹,似是撞进了我心里,如今我已十五了,自洛阳至新安再没碰到过让我心动的男子,唯有他。
孟乔与我交好,每每闲聊,话题也都离不开严歧,所以我知道许多关于他的事,他的脾性习惯还有他的爱好。
我知他志在征战沙场,像他祖父那样建功立业匡扶社稷,他在河东学艺,每次回来省亲我都有幸与他见上一面,他的眼里还是只有孟乔一人,可我只要能远远的看上他一眼也觉满足。
再有两日就是上元佳节了,孟乔前几日跑来说严歧稍了书信,说是今年会回来过上元节,往年他是都没能赶回来的,也不知他今年……,我正立在檐下思索着这事,便瞧见孟乔自院外匆匆跑了来。
我上前帮着她将斗篷解下来递给阿铃,将她引进了闺房,屋子里烧了地龙甚是暖和。
孟乔一边顽皮的凑上前来用她冰凉的小手冰我,一边笑得开怀,“孋姐姐,就在刚刚阿歧回来了。”
我先是一愣,转而温婉笑问:“他可是你的未婚夫,他回来了你不陪着他,跑来我这里作甚?”
“我才不要陪他,我来找你可是有正经事儿的。那个,孋姐姐,你能不能帮帮我呀,眼下也就只有你能帮我啦。”孟乔摆出天然无害的脸谄媚的看着我。
“你先说是什么事吧,若是不好的事我可不能帮你。”我说道。
孟乔嘻笑着从怀里掏出一只白玉簪给我看,簪子是极好的白玉精雕而成的,触感温润细腻,她说是严歧送给她的,她原没想到那莽夫竟然也会给她送东西,这簪子是他外祖传下来的,说是留着给他娶妇时传给新妇的,她听严歧那么一说坚持不要,可严歧塞在她手里就走,她不得已收了这簪子,现在正愁着要给他回个礼。
我握着这白玉簪竟觉有些扎手,也就只有她孟乔才能这般,心情好时唤人阿歧,心情不好时不是喊莽夫就是直呼全名,可任她如何任性妄为蛮横无礼,她都是他的心头宝,他竟这般迫不及待的将祖传的玉簪相赠,孟乔才十二呢!
我闻见心底有一股妒火在悄无声息的燎原,我不想这样的,孟乔是这样的美好,我不应该这样。我苦笑着摇了摇头,将手上的玉簪轻轻的簪在了孟乔的俏皮的女儿髻上。
她神秘的从袖袋里掏出了一张字条给我,我展开后笑容僵在了脸上,那字条竟是约张宥上元节同游。
看出了我的紧张,孟乔连忙解释,彩锦记有一只兔子灯笼扎的特别漂亮,正好严歧肖兔,她托了人去买,谁知掌柜的不卖,说这是今年上元节猜灯谜的彩头。她自己连字都认不太全,想着赠严歧的东西若是让他自己来帮着猜谜去赢,实在说不过去,她便想到了张宥。
我并未见过张宥,只是道听途说他英俊潇洒才华斐然,我本想劝说孟乔改赠严歧其他更有意义的物品,她知道他的喜好,却又不投其所好,反而思维行动皆过于幼稚,也许她还是个孩童心性吧。
“阿乔,你心悦张宥吗?”我终是没忍住好奇心问出了口。
“嗯?你是怎么知道的?”孟乔先是茫然,接着是惊讶。
我笑着将听到的笑谈说与她听,她抿唇一笑,给我讲了一些她与张宥的事。
我们不觉已聊直天擦黑,屋外有仆从来禀,说是严家大公子来接乔姑娘了,我正准备命仆从将人请到偏厅,毕竟这里是我的闺房,他是男子,我话还未说出口,孟乔张口就让仆从去推了严歧,说是今日与孋姑娘聊得兴起就歇在此处。
我无奈的一笑,戳了戳她的脑门,还真是个任性的小丫头。
才片刻便传来一声怒喝,这声音一听就知是严歧,孟乔朝我吐了吐舌头,连忙拿起椸上的斗篷出去,我笑了笑,紧守礼数的只将她送到了门口。
远远看到严歧就立在院门外,他刚毅结实了不少,脸上带着明显的怒意,眼睛一直注视着走向他的孟乔。二人不知说了些什么,只见孟乔抬手就打在了他胸口,严歧也不恼,顺势就捉住了她的小手把她拉到了身前,似是满意般的抬手抚了抚她的发髻,还替她拢了拢身上的斗篷重新系好,轻揽着她的肩朝外走。
自始至终他连看都不曾看我一眼,我脑海里全是孟乔跟我说的话,她果然还只是个孩子,她以为她心悦张宥,可每次找张宥都是为了严歧。她担心严歧答不出自己父亲的功课,被祖父罚跪祠堂或是笞杖,就去偷父亲的题册找张宥帮忙解答,再又逼着严歧照背,虽然严歧总会使些小性子不愿意,但孟乔总有办法让他就范。
当我问及她心悦张宥哪里时,她居然苦思了许久,才憋出一句张宥说话比较温柔,不似严歧那莽夫动不动就发脾气,小心眼爱生气,还爱学长辈模样教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