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高傲世子爷仲裴当初大言不惭,要沉玥当他的暖床丫鬟,被司空晗很是教训了一通。
本来仲裴还想着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结果连第四轮测试都没通过,自然不知道沉玥斩获第五轮测试榜首的事迹。
如今看来,别说是找对方算账了,他是恨不得司空晗再也想不起当日之事。
……诚然,他也太高估自己的分量了,沉玥和司空晗早八百年便将他抛到了九霄云外。
可仲裴不知,又恰逢司空晗视线朝这边扫来,登时浑身僵直。
其实司空晗仅仅是习惯性留意环境,以免有什么危机。毕竟,妮子刚从台下转到台面,很容易成为靶子。
并未觉出异状,司空晗放心地执起了沉玥的手,在少女跪下行礼前将人轻轻拉近。
他凝眸定定望住少女光彩逼人的双目,唇角似有一抹极淡的笑,“从今日起,你,便是本王的妃子。”
沉玥的心狠狠撞了一下。
但她惯来会掩饰,很快盖住眼中的情绪,垂眸道:“谢王上厚爱。”
说不心动,那是骗人的;说不感动,同样是骗人的。
所以沉玥的声音里,多出了连她自己都不曾察觉的柔暖。
好在司空晗懂她,只这一句话,一个语气,便能哄得他满心欢喜。
就说吧,小妮子不可能那么没良心的!
大庭广众下,司空晗不能一直牵着她的手,于是颇为遗憾的松开。
沉玥转过身去,与他一齐面对那些参拜的赤焰国臣子,顺便也接受了众多意味不一的目光洗礼。
这一幕,直到未来许多年后,她登上了那座高山的顶峰,也依旧清晰萦绕在她的脑海里。
……
登基大典过后,司空晗甚至没有与她度过一个具备新婚气息的夜晚。
他只来得及交代沉玥,往后一段时日都要乖乖待在寝宫,便将小鬃留下保护她,匆匆离开了。
沉玥很想问一句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但司空晗走得太急,让她连问的时间都没有。
殊不知,司空晗一到御书房,迎接他的便是司空钊那双深潭似的眼。
司空钊在审视着他,司空晗顶着他这样的目光神态自若走进去,如往常一般随口道:“祖爷爷,你怎知道晗儿会来?”
“晗儿,今日是不是过了。”司空钊淡淡地说。
司空晗反问:“祖爷爷是指什么?”
司空钊的眼神突地锐利了几分,语音沉沉:“老祖记得告诫过晗儿,不可妄动真情。”
“谁说晗儿动了真情。”
司空晗依旧处之泰然,自顾自坐下,抿了一口茶,才缓缓道:“若不做足场面,日后元始派或者丹阳派命人来抢晗儿的炉鼎,晗儿如何能让他们落入舆论下风。”
司空钊面色辨不出喜怒,目光里毫无温度,“不动真情,何必为一个炉鼎考虑这么多。何况今日……说是侧妃,却叫她享足了王后的风光,难不成在晗儿眼里,老祖就是个眼盲心瞎的。”
司空晗不动声色,只道:“祖爷爷慧眼如炬,晗儿何苦欺瞒,总归是没好处的。但晗儿这魂兽带来的后遗症,唯独陈玥可解,无论如何晗儿都不可能将她让给别人。
“晗儿的东西,谁也别想染指。即使有朝一日晗儿要弃了,那也是晗儿的垃圾,他人没资格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