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仲尧吩咐阿行:“把他们带回贺园,关起来。”
阿行称是而去。
这时候,章文照的情绪已然陷入绝望,濒临崩溃,他忽然起身,奔到章洛扬马前,“你帮我们求求情行不行?我们日后会好生对待你的。你也听到了吧?整个家就要毁了,对你又有什么好处呢?自由失怙的人,哪一个不是活得分外艰辛?再者你也该清楚,你的处境,都是你娘一手造成,是她做下了诸多绝情之事,才使得你处境尴尬。冤有头债有主,你不该让我们来替她承担一切。”
章洛扬望了望天。不是母亲不对,就是她不对,反正不是他们的错,他们最可怜最无辜,稍有不顺心,就是被别人连累所致。她拨转马头,想要回贺园。
章文照见她根本不予理会,怒火攻心之下,道出了近日常徘徊在心底的想法:“你果然是个扫把星,章家就不该容你到今日!我早就该把你杀了以绝后患!十几年的养育之恩你全然不在乎,你还是个人么?!……”
他没能将话说完便惨叫一声——
俞仲尧见他越说越没句人话,给阿行打个手势。
阿行策马过去,手里的鞭子猛力落在章文照肩头。
阿行惯用的鞭子,鞭梢上有着一根根细而锋利的银针。一鞭子下去,章文照肩头的衣衫立时破裂,绽出点点血花。
“他再胡说八道,扔到山里喂狼。”俞仲尧说完,对章洛扬招手,“回去。”
章洛扬的神色近乎木然,点一点头,跟着俞仲尧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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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随身服侍孟滟堂的都是俞仲尧的人,但他平日走动并不受限制。
下午,他与简西禾离开贺园,四下转转。
时近黄昏,返回的路上,简西禾的随从赶上来,禀明了顺昌伯父子的事。
孟滟堂听闻之后,神色间有点儿尴尬,问随从:“章大小姐有没有生气?”
随从如实道:“只知道三爷让他们去见章大小姐了,眼下已被带回贺园。别的还没打听到。”
“我得去见见。”孟滟堂道。是他发话让人过来的,虽然现在已经不关他的事,还是想知道结果怎样。
一面走,简西禾一面问道:“章家那些乱七八糟的是非,二爷都清楚了吧?”
孟滟堂道:“只是知道章洛扬不少事情,别的说法不一,不知道该信谁的。”
“那我跟你说说?”简西禾觉得,孟滟堂将事情了解清楚之后有益无害,也省得往后总是因为章洛扬跟俞仲尧作对或者横生枝节——在他看来,到底是有些上不得台面。
孟滟堂点头,“你说。”
简西禾将章府里一些不为外人道的事情详尽地与孟滟堂讲述一遍,末了道:“以章大小姐以往在府里的做派,不是被逼得走投无路,是不会选择逃离家门的。”
孟滟堂有些意外,“照这样说来,京城里传扬章府门风不正完全属实?”
简西禾点头。
“那顺昌伯呢?他怎么回事?就不给长女做主?”
废话。简西禾没搭理他。顺昌伯要是给章洛扬做主的话,章洛扬还至于放着千金小姐不当,跑来外面颠沛流离?
孟滟堂有些恼火,一半是针对自己,一半是针对顺昌伯。“我起先是打心底认为,教导出章洛扬那种女儿的长辈,品行便是有瑕疵,也差不到哪儿去,心性总该是有着几分善良的。虽说对膝下子女不能一碗水端平,也只是更偏爱别的孩子一些。照这样看来,他真是打心底的嫌弃长女,不,简直就是不管长女的死活——这个混账东西!”
简西禾淡然一笑,“他自然要百般挂念长女,长女不回府,不帮忙澄清流言蜚语,他次女的名誉尽毁,别想嫁得好人家。”
“看我怎么修理他!”孟滟堂很郁闷,用力拍马。
回到贺园,迎面遇到阿行,孟滟堂问道:“章家父子都说了什么?”
“也没什么。”阿行道,“顺昌伯对章大小姐说,要是决意不回去,来日他若是落魄,就要将章大小姐那道掌纹公之于众,并且告诉世人,章大小姐是借尸还魂的妖孽。三爷已经发落了他们。”
“这个混账东西!”孟滟堂气得不轻,“俞仲尧怎么说的?”
阿行如实相告,末了道:“你便是不同意也没用,三爷说出去的话,无可更改。”
孟滟堂瞪着阿行,“我为什么不同意?!”
阿行眼中有了点儿笑意。
孟滟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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