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姜氏点头,“巴不得呢。来日我和洛扬好生筹备几场宴请,将你引荐给众人。谁都知道你与洛扬情同手足,倒是不需我解释。若非如此,我少不得要认下你做义女。”
沈云荞笑嘻嘻地道:“我心里比谁都清楚,您本来就把我当成了女儿一般疼爱。要不是以后私底下还要见见我爹,不用您说,我自己就张罗着要您认下我了。”
“这件事可说定了啊。”姜氏是由衷地高兴,“往后我可就要给你置办嫁妆了。高大人昨日给我留下了一笔银子,大抵是想到我们前头去了。不为此,我也不好急着问你这些。”
沈云荞意外地挑了挑眉,随即笑起来,透着几分甜蜜。
姜氏又道:“再有,拿回来的产业要好生打理,你们得空就帮我看看账册,去铺子里看看情形。”
章洛扬和沈云荞爽快应下。
接下来的几日,三个人虽然忙忙碌碌,心情却是很愉悦。
连翘、落翘回来了,还带回了珊瑚、芙蓉和小丫鬟樱桃。
章洛扬与久别的三个丫鬟自是好一番契阔。
落翘跟在沈云荞身边的时间最久,有了情分,便依然留在她房里,往后就是她的大丫鬟。姜氏又亲自帮沈云荞找了三个伶俐勤勉的大丫鬟过去,下人的格局便定了下来。
余下的四个则与章洛扬情分匪浅,往后肯定要回俞府,便留在了她房里。
樱桃是最高兴的,与章洛扬说起了在俞府的见闻:“府里规矩大,犯错的会受罚,但是勤勉的能领赏,没异心不多嘴的人都能过得很好。”
章洛扬看着长高不少、眼神清澈的樱桃,很是高兴,“看得出,你长大了,更伶俐了。”
樱桃不好意思地笑,“是珊瑚姐姐、芙蓉姐姐悉心提点的缘故,说起来,都是您和沈大小姐的恩情。”又说起俞仲尧和俞南烟回府后的情形,“三爷忙碌得很,听说每晚都是三更半夜才回书房歇下。大小姐每日一早进宫,黄昏回去,太后娘娘和皇上都很喜欢大小姐,赏赐不断,连宫里的盆景都给大小姐搬到院子里不少。但是大小姐偶尔也抱怨,说每日都被皇上传进宫里叙旧,连见见您和沈大小姐的工夫都没有。”
往后总有机会见面,眼下过得好最要紧。章洛扬自心底为南烟高兴。沈云荞听说了,亦是同样的心绪。两个人时不时地命人给俞南烟送些绣品、香料过去。
姜府办过两次宴请之后,人们对章洛扬的称呼皆是姜大小姐,那道掌纹的事也慢慢传开。没有人为此大惊小怪,偶尔与姜氏或章洛扬提起,只是淡淡地奚落顺昌伯夫妇两句,宽慰母女两个一番。
说到底,断掌的说法里面,是至亲与交好之人才会因其影响运道,别的人又不是莫逆之交,根本不需担心自身。反过头来,要是言语难听,让俞仲尧知道了,可就真要担心哪一日会大祸临头。
但是章洛扬并不能因此很乐观。来的人都是俞仲尧这边官员的内眷,来日若是得遇孟滟堂那边的官员内眷,难听的话总要听一听。
不乐观并不代表在意。长期的遮遮掩掩才是真受罪,别的都不打紧,总会成为过去。
俞仲尧得知姜府那边的情形之后,还算满意,携高进分别去了平南侯邢府和礼部尚书钱府,请两家出面说项。
两家爽快应下,翌日邢夫人与钱夫人便去了姜府提亲。
事情便按照寻常过程顺风顺水地进行下去。
春末总是显得很短暂,天气逐日炎热起来。
夏初,两门亲事都定下来,京城皆知。
与此同时尘埃落定的,是章洛扬脱离章府之事——
顺昌伯开了祠堂,将章洛扬从族谱上除名,章家再没这个长女。
世间也再无章洛扬这个人。
此后,她是姜洛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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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大奶奶进京后,便听说了此事,心内诧异,诧异的是俞仲尧和姜洛扬定亲之事。
权倾天下的俞仲尧,要娶的居然是个生来断掌的女孩子。
细想便又觉得是在情理之中,有什么离经叛道的事是俞仲尧做不出的?
况且,那女孩是外甥女的挚友,怎么想都是好事。
林大奶奶径自去了沈府。
沈大老爷不肯见她,说原配和女儿都已不在世,女儿还在家中的时候,与林家走动得很少,眼下就更不需来往了。
一盆冷水就这样浇到了林大奶□□上。
沈大太太却是笑脸相迎,亲亲热热地把人迎到了内宅,在正房说话。
两个人现在算是半斤八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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