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砚这回倒是没有推辞,将马缰交给了苏玉,伸手揽住苏玉不盈一握的腰肢,下颌轻轻地抵在了她的肩上道:“由这个方向继续向前。”
苏玉努力眯了眯眼辨认了下道路,顺着秦砚指点的方向,继续策马向前。
这深林高树密布,几乎很难见到头顶星辰,偶尔有如水月光从繁茂枝叶的缝隙洒下,光线也依然十分昏暗。若是没有秦砚在身后时不时提点,苏玉必然会在这黎山中迷失了方向。
苏玉心下虽然十分担忧秦砚,却也知道担心无用,此时此刻唯有两人尽快从这山间逃离,才能细细查看秦砚的病情。
在两人共骑来来到林中的一片突兀空地上时,一直半靠在苏玉身上的秦砚突然动了动,开口道:“这里。”
短短的一句话甚是没头没脑,苏玉以为是自己没有听到他的后半句,侧过头来问道:“你说什么?”
秦砚的声音虽然虚弱,其中的温柔确如泛起层层涟漪的涧水:“不记得这里了么?”
苏玉就着暗淡的月光凝神看去,只觉得此处除了树木稀少了一些,与山林之中的其他地方并无什么不同。
揽在苏玉腰间的手紧了紧,秦砚在苏玉的背后轻声道:“自与你和离以来,我过得最快乐的时光,便是从那日在此处寻到你开始。”
苏玉明白过来秦砚的意思,视线向右前方扫去,果然见到那株在黎山滑山的时候自己紧紧抱住的粗壮树干。
喉咙似是被什么堵住了,苏玉嘴唇张张合合了几次,最后还是开口温声道:“我们确实浪费了太多的时间,不过来日方长。况且,你不是还说过要陪我重回黎城去寻我阿姊么?”
秦砚的呼吸一滞,半晌之后才开口道:“既然答应过你,我自然不会食言的。”
听出秦砚声音中的一丝异样,苏玉侧过头来问他道:“现在身上感觉如何,可是还觉得冷?”
“我无事。”秦砚道,“这温热一会儿便会下去。”
“为何你方才说自己一动武便会这般?”苏玉忧心忡忡道,这样的症状甚是奇特,她还是头一回听说。
秦砚的呼吸之声缓慢而平和,就在苏玉以为他已然昏睡过去的时候,才听到秦砚以微弱的声音道:“我年幼之时因为流离漂泊伤了身体,虽然遇到师父之后开始悉心调养,但是仍然无法轻易运气调息。”
“原来这便是你虽然会剑式,平日里却从不碰剑的原因。”方才看秦砚与俞彻的追兵斗在一处,每一剑都快狠精准,想来他以前在武艺之上亦花了许多心思。因为体弱而不能动武,就好比习武之人断了奇经八脉一般,说到底都是终身的遗憾。
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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