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仍不断地打在窗棂和玻璃上,噼噼啪啪地扰乱人心,海岛的雨让空气中飘着微微的咸味。叶从心从被子里挣扎出来,她身上出了很多汗,感觉很不爽,一脸嫌弃。陈秋糖的话弥补了她失掉的记忆。
她送完方阿姨,从医院出来的时候,在楼梯上晕倒了,如果不是陈秋糖抱得稳,她当场就滚下去,也不知还有没有命。叶从心潦草地给她的救命恩人一句“多谢”。
陈秋糖在医院的楼梯上抱住她的时候,就感觉到怀里的人在发烧。她猜想,也许是这几天太累了,不管是身体上还是心理上。叶从心不喜欢在北京以外的地方去医院——实际上在北京也是能不去就不去。而陈秋糖又拥有几年来积累下来的,应对她的突然发烧情况的经验,所以她连背带抱将叶从心送回了宾馆,然后一直照顾她,等到现在,终于退烧了。
陈秋糖让她再歇歇,睡一觉,明早就会完全康复了,叶从心乖乖地躺着,心思全放在那个记忆清晰的梦境上。如果梦是自己与自己的对话,那么里面出现的丁香,和陈念,便都是自己希望的样子。她们所说的话,也是都是自己内心深处埋藏的想法吧。
她喃喃地问:“她没来过吗?”
陈秋糖低声说:“没有。”
也是,毕竟是新婚之日的新娘子,梦里那已经是不太现实的希望了。
“也没联系过我吗?”
“嗯,没有。”
叶从心苦笑道:“那她把我引过来参加婚礼是想干嘛?对客人不管不问,一点礼貌都没有。”
陈秋糖没说话,很普通地起身告别,说要出去买点吃的回来。不久之后,她淋了半身的雨,将一碗粥和一盒热腾腾的包子放在桌上,食品塑料袋上几乎没有沾到一滴雨水。叶从心还在打趣她把食物看得比自己还重要,只见陈秋糖一脸失落和自厌,鬓发挂着亮晶晶的雨水,走过来站在她的面前。
“我骗了你。”
“???”
“丁香来过。她在你床边陪了两个小时,看你体温降下来了才走。她……是半个小时之前刚走的。”
叶从心怔怔地望着她,能感觉到自己心跳突然加速。但是渐渐地,渐渐地平静下来。
她来过,就在我持续地梦到她的时候,她就在我的梦里和梦外。
“她不是真的怀孕了吧?又是在骗我吧?”叶从心自言自语。
“这次是真的。我问过了。”陈秋糖说。
叶从心听到了这个回答,才回过神来,看到陈秋糖已经开始默默地流眼泪了。那孩子憋着鼻音说:“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瞒着你。”
陈秋糖真的很悔。即便只是撒了个仅仅维持了二十分钟的谎,她也为自己的私心感到惭愧。叶从心噗嗤一声笑出来:“我刚刚就已经在怀疑了。你这辈子可能是骗不过我了。”
她并不饿,一把拉过陈秋糖的手,让她倒在自己身边,也不管她身上的衣服还是半湿的,“为什么不想让我知道她来过?”
陈秋糖涨红了脸,不说话。她恨恨地盯着叶从心,控诉她明知故问。
叶从心揉揉她的头发,“你就是心太软了知道吗?善良过头也会变成坏人的。”
陈秋糖皱皱眉,想起了被自己渣过的方茹,便更加自厌了。
但是正因为善良,所以会在心中留有一个决不能舍弃的最大价值所在。叶从心想起了梦里那个头也不回的背影。丁香的价值是家人,陈念的价值是所谓的大义,陈秋糖呢?
叶从心抱住她,拍着她的背,说:“照顾我辛苦了,休息一下吧。还有,今天是我爱丁香的最后一天了。”
陈秋糖在她怀里的身体僵硬了一下,“那是你自己的事,跟我保证个什么……”
叶从心让陈秋糖去洗了澡换掉脏衣服——可这孩子追随着她出来得急急忙忙,并没有换洗的衣物,而叶从心故意的,拒绝将自己内衣裤施舍给她穿。陈秋糖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尴尬极了。她洗了自己的衣服,上身套了叶从心的没有穿的一件睡裙。
睡裙对她来说有些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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