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当这一次左林在回国之前就传来正式准备对香港汤氏动手的决定,他觉得,游戏开始了。
在左林回到上海第一次召集许奕和欧阳洋,提出要想个办法除掉汤氏,让汤氏不能成为以后的麻烦,还要最大限度地避免暴露自己的介入的时候,许奕就抛出了一份绸缪了好久的计划,一份让人有些瞠目结舌的极为复杂,却很有操作性的计划。
许奕只是将汤氏当作一个练习而已,练习如何让一个复杂的计划以简单的方式运转,训练自己对于复杂局面的操作能力。从那复杂得吓人的计划里,能看出许奕对于人性的把握。虽然他似乎是极为缺乏和人打交道的经历,似乎他和机器打交道的机会远比和人打交道多得多。
“知道为什么我不太喜欢和人打交道吗?而且,似乎绝大部分人也不喜欢我。”许奕这样解释:“我能够看出一个人的性格和想法,哪怕从一些微不足道的细节。比如几个眼神,比如在被问到一些不容易回答的问题的时候的眼神的移动,然后,我就会不自觉地将自己的判断用在和人交往的过程里。那些家伙就觉得处处受制于我,觉得我好像在操纵着他们的行动。……实际上,那只是下意识的活动而已。和我这种人相处,大概是很累的吧?你问欧阳洋就知道了。”
欧阳洋连连点头,在和许奕打交道的过程中,他从来没有占到过便宜。哪怕有时候他洋洋自得地觉得好像占了上风,等回头静静一想却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这样的经历太多了。但欧阳洋却是个神经相当大条的家伙,他觉得自己没本事占到上风是自己的问题,不能怪人家太聪明。也只有这样的人,才能够成为许奕的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吧。
而左林又是另外一种让许奕觉得可以信赖也希望被信赖的人。左林当初找来他的时候,就直接对他说,那些事情他弄不明白,希望他能帮自己。能够告诉他的,他不会隐瞒,但有些事情,他不能告诉他,因为那是需要对别人负责的事情。一个人想要成为另一个人的谋士,或者一个人需要一个谋士,都是需要相互信任的。毫无疑问,左林深刻明白这一点。
“汤氏会上当吗?”左林毫不怀疑计划的周密性,但是太复杂了……左林一向都觉得,越是复杂的事情越是容易出漏子。
“他们上当是这个计划展开的前提。其实,想要拔除汤氏,你给陆家打个电话就行了。对于这样的家族来说,只要人活着,人脉还在,就还有威胁。因为你不可能把他们所有的朋友,盟友和敌人计算清楚。但是,你排除了使用暴力手段的可能性。那么,现在最好的结果就是:让汤氏失去威胁,在很长时间里都无法威胁到你和相关的一切人。但是,又保留这颗棋子的余味。甚至于让这颗棋子什么时候发挥效力能够完全掌握在自己手里。”许奕这样说。
“那好吧。”考虑了一下,左林就同意了许奕的计划。打扮得类似于一个白领的许奕,脸上的那种淡淡的微笑是很有说服力的。而现在已经并不把汤氏当作一个太大的问题的左林,觉得也没有必要想太多,最多也就是惊动真理会而已。可惊动了又如何?真理会毫无疑问知道自己和汤氏以前的过节,而他们现在自顾不暇,正在谋求德鲁伊议会和教廷的协助。或许那只是一种示弱的作态,但既然要作态,那他这个行动处的负责人,就是真理会绝对不会想要得罪的人。因为,他是有权力决定,什么时候对什么人动手的。
在左林拍板之后,许奕就打了几个电话,发了几个邮件,开始整个计划的操作。汤氏现在的信誊很差。当他们收集偷拍录像的情况在小范围里传开之后,就一直是这样了。汤氏为真理会洗钱和筹资都是以各种金融投资工具为主,很大部分资金都是集中在地下金融市场和那些地下金融工具上。可地下金融市场由于缺乏透明度,缺乏法律等等的保障,对于互相之间的信誊比起正规的金融市场更为关注。由于汤氏的作为,最近一段时间在这个方面是很吃不开。而许奕的圈套,就是从这一点下手的。
两天之后,汤氏的一艘货轮在巴尔的摩港被扣押了,查出了很多违禁品。这些违禁品汤氏不太知情而是当地一个帮派的首脑加塞进去的。在汤氏气愤地派人去和那位首脑接触的时候,好戏正式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