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徐在轿中悄悄掀开一侧的帘子,街道上人都在各自忙碌着,阳光透过轿帘的一角照在他的手背上,他像是被烫到一般抖了一下收了回来。
“相爷,到了。”轿夫掀开轿帘道。
将军府还挂着白灯笼,门房的人认识王徐,实在是因为他的相貌太令人难忘。
“大将军,近日不待客,还是请回吧。”门房的下人如实告知。
“你去告诉你们大将军是我,他一定会见的。”王徐不自在的扶了一下脸上的面具道。
“那委屈您现在门口等一会,小的这就去。”下人面带难色的离开。王徐看着门口一片白布,白幡皱了皱眉。
过了一会,管事的出来道:“左相,大将军有请。”
穆天恒见到他面上带着一副银制面具并不觉得意外,直言道:“你还敢来。”
王徐不紧不慢的道:“将军何出此言?”
“是你在梅树上做了手脚。”穆天恒抽出腰间的软剑架在他的脖子上。
王徐从容的推了推软剑道:“我是冲着那只猫妖去的,她害得我身败名裂落得如今这副模样。”
“我今日来并非为了私怨。”他又补充了一句。
穆天恒持剑的手微微用力,在王徐的脖子上留下一道血痕,他冷冷的盯着王徐。
王徐自顾自的从衣袖中拿出一张纸递给穆天恒道:“这是皇上近来服用的新丹方,有几样材料我想请将军帮我收集一些。”
他收起软剑,打量了一会王徐的神色,才打开方子,匆匆扫了两眼都是些寻常的药材。
脑子里闪过几个念头,将方子收下算是同意帮王徐寻找药材。
王徐咧开嘴角笑了笑道:“多谢大将军。”他知道穆天恒不待见自己,转身准备离开时手腕一疼,鲜血顺着指间滴下。
“你既然来了,我不能就这么放你走。我挑了你的手筋只因为你当初是用这只手动的手脚。”穆天恒的声音清冷从身后传来,就像在说一件很普通的事情。
王徐自嘲的一扯了扯嘴角,拿出一块帕子随意的在手腕上打了个结,继续朝外走去。
血不断的渗出,手腕上的疼痛的感觉让他清晰地感觉到自己还活着。
回到相府时已经是夜半,躺在床榻上听窗外,风呜呜的灌进室内。
这段时间无论是什么天气,他都会把窗户打开留下一丝缝隙,好过安静的让人心慌。
无心悄无声息出现在榻前,指着他的心口奇怪道:“你怎么突然发了善心?”
“我只恨猫妖,不想将所有人都陷于水深火热之中。”王徐躺在床上眼神空洞的看着床顶道。
“那丹药呢,那个可是你自己亲手做的。”无心问道。
王徐眼神空洞的道:“他该死。”
“所以你觉得大将军可以担得起这个天下?”无心不解的问道。
王徐摸着隐隐作痛的心口道:“不知道,我只需要知道他比现在的狗皇帝强就够了。”
“人心真无趣。”无心轻笑一声就离开了。
接下来的每个月大将军都会替王徐购买药材,再派人送到府上,王徐也按部就班的给宫内送丹药。
皇上因为长期服用丹药性情变得喜怒无常,与从前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后宫频繁的传出有宫女被临幸的之事,每日上朝,大臣都能看到皇帝的脸色,从一开始的异常红润到近日眼底青黑面色蜡黄。
不由得对宫中之事更是相信了五六分。朝中局势也日益明朗,分别是王徐领头的一派贪懒馋滑之徒,和周衍之的实/干/清流一派。
皇上因为精神日益不佳,又离不开丹丸的支撑,渐渐不打理朝中之事,几个月后,太子开始了代理朝政。
四更时分,徐妃的丰宁宫内。
“手脚轻些知道吗?要是吵醒了皇上小心本宫扒了你的皮。”徐妃只穿了一件薄且透的里衣坐在梳妆台前,手中拿着紫檀木的篦子梳着自己的头发。
身边站着一个不过十五六的小宫女,手上端着一个铜盆,盆边上搭着热毛巾,声音细小如蚊蝇答道:“奴婢不敢。”
“不要以为你伺候过皇上了就可以和本宫平起平坐,你也不掰着指头数数这半年来,宫里被皇上弃之如旧履的有多少。”
她透过梳妆镜内看着宫女的低垂的脸,十五六的小宫女比起自己这个在宫中费尽心机争一席之地的人,还是水灵多了。
“今日的长生丹送到了吗?”她低声问着伺候在一旁的太监。
“早就送到了。您看。”太监手中托着一个青瓷小碟。盘中盛着两粒珍珠大小的药丸,一粒金一粒白。
“嗯一会皇上起来了,你去服侍皇上吃下后再上朝。”她脸上露出嫌恶的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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