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很快就端着熬好的药往里送去,穆天恒站在门口回想刚刚太医所说,不出十年,怕是三年都不到了。
太子在屋内一手端着碗一手拿着勺子,轻轻吹着手中的药,舀起一勺放在唇边抿了一口,试过温度刚好。
他亲自端着碗到床边,一口一口的喂进皇上的口中。
边上有宫女递过帕子,他拿在手中小心翼翼的擦干净皇上嘴角溢出的药汁,叹了口气一碗药只喝进去三分之一。“去再熬一碗。”
一连喂下两碗药,才见到皇上的额上冒出细细的汗水。
他松了一口气吩咐边上的总管太监道:“等父皇醒来后记得再喝一碗。”
总管太监为难的看着他:“依皇上的脾气,醒来后习惯先吃一颗长生丹,老奴不敢劝。”
太子冷哼一声将药碗重重的放下,怒道:“这个王徐!”
穆天恒听到动静,走进屋内看着太子不明所以道:“太子,药刚服下没有那么快见效,您先回去耐心等候消息。”
“有劳大将军了。”太子也不欲和他多做解释。
回到东宫,周衍之手持戒尺迎面而来。
太子看着一声朝服的周衍之愤愤不平的道:“老师,你说父皇是怎么了。居然纵容王徐那个奸臣当道。”
周衍之沉声道:“伸手。”
戒尺打在手掌心上啪啪作响,太子五指并拢浑身肌肉崩紧,老师只要一喊伸手他就知道自己又要挨打了。
“知道我为什么打你吗?”周衍之的戒尺悬在掌心上方问道。
十指痛连心,太子咬牙道:“子不言父过。”
戒尺啪的一下落在掌心上,周衍之板着脸问道:“现在记得了?”
“记得了。”太子脸上还是带着些许不甘心,但态度端正。
周衍之收起戒尺,面色稍缓道:“回去写一篇关于今年江南水患的策论,明日我要看。”
他出了东宫,在半道上拦下一个端着药炉的宫女询问道:“大将军是否还在御书房?”
“是的,奴婢离开的时候将军还在御书房外守着。”
周衍之道:“你带路,我有事要去御书房找大将军。”
宫女领着他一路到了御书房才退下,“你打算就这么一直守着?”周衍之挑眉看着一脸冷肃的穆天恒问道。
“嗯。”
“你多说两个字能死啊。”周衍之翻了个白眼道。
穆天恒看着他一声朝服,手中还拿着戒尺问道:“你不给太子讲课,来这做什么?”
周衍之看了看左右的确认宫女太监都站的很远才压低声音急急的道:“我想问你为何如此着急?”
“王徐给的他的丹药已是一道催命符,你还在药材里动手脚。现在他躺在床上不能动弹。太子明年才成年,虽心性仁厚,但遇事有些浮躁需在磨砺几年才堪当大任。”
“有你在一旁辅佐,我不需要担心这些。”穆天恒面不改色的看着前方道。
“哎呦,你小点声。”周衍之恨不得捂住他的嘴,“你现在是在御书房门口不是自家书房门口。”
穆天恒看了他一眼道:“皇上服下药,太医说三四个时辰就能见效,现在差不多了,你要和我一起进去吗?”
“我就不去了,怪麻烦的。”周衍之一脸抗拒的直摆手。
看着穆天恒的背影面色变得严肃,他总觉得穆天恒的行为很奇怪,像是,像是临终之人在交代遗言。
猛地抽自己一巴掌,疼的直咧嘴道:“让你胡思乱想。”
御书房内皇上在软塌上醒来,身上盖着一条薄被,穆天河跪在地上手中举着一碗药道:“皇上,请喝药。”
“大将军,你跪着做什么起来说话。”总管太监上前在皇上身后垫上一个靠枕,虚扶着靠在软塌上。
穆天恒道:“皇上臣有些话想问。”
“说吧。”皇上看着他严肃的神色,挥手让屋内的太监宫女都退下去。
“您后悔吗?”
“坐在这个位置上朕经历了很多事情,说没有后悔的事情那是不可能的。”皇上端着药碗,目光深远。
“难道后悔就有回头路可以走?”
“朕知道你这半年来,在朝中大批的安插自己的人手。朕没有拦你,因为朕也觉得那批人该杀。”
他饮下碗中的药,在床头摸索出一粒长生丹道:“你看这颗丹药,一开始的时候王徐和朕说吃了可以长生,现在朕已经离不开他了。”
将药丸丢进口中咽下,叹了口气道:“朝中那批人也是,朕的老臣。一开始的哪个不是胸怀大志想要辅佐朕,朕也用的顺手,渐渐的也就离不开他们了。”
皇上吃下药丸,脸色立马变得不正常,呼吸也愈加急促。
“后来他们开始变得贪婪馋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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