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以后,梁夕夕在厨房里磨蹭了很久也不出来,梁宇楠只得把她喊到了客厅“夕夕,你在里面做什么?”
听见了从外面传来了爷爷的声音,梁夕夕把手机往橱柜柜面上一放,然后迈着大步走到客厅。梁宇楠已经正襟危坐,看到她出来,他让她坐到自己对面,说道:“我们该说说正经事了。”
“您讲,我听着呢。”梁夕夕干脆豁出去了,退无可退的时候只能面对了。
那副视死如归的样子落入梁宇楠眼里,这真让他觉得头疼。这孙女虽然从小娇生惯养,但倔强起来却与路边的小草一样坚韧。他沉默了半晌,而后才说:“你的婚事拖了很久了,现在不能再拖了。”
梁夕夕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真听见爷爷提起这事还是觉得格外烦躁。她用指腹摩挲着自己的指甲,低着头说:“我记得我已经拒绝了,也就是说那些所谓的婚事都跟我没有关系。”
“你只要是姓梁的,那这门婚事就跟你有关系。”梁宇楠似乎已经动怒,额间的皱纹纹理形成了深深的沟壑。没有听见她的应答,他继续说“这两年你也玩够了,我不打算再让你在外面过这种所谓自由的日子。你下个月一定要跟我回日本,女孩子在外头不回家,让别人知道会怎么想?”
这台精彩的逼婚大戏里,梁父梁母唱了白脸,那梁宇楠就自然唱-红脸。在梁夕夕离家出走后的三个月以后,他曾经到英国看望过她。听了哥哥的话,梁夕夕自然知道这婚事都是爷爷在背地里搞的鬼,于是说话也很不礼貌,后来还跟爷爷吵了起来。她气在心头,语气刻薄地讽刺他惺惺作态,是不折不扣的伪君子。
梁宇楠本来还耐心地给她分析当中的利害关系,好声好气地劝说,但她的态度却十分恶劣。他高高在上地活了大半辈子,此时居然被一个黄毛丫头声色俱厉地质问,这使他相当愤怒,于是对着自己孙女很凶恶地说了几句狠话。
议和会谈最终不欢而散。梁宇楠气得不行,当晚便搭乘客机离开。而梁夕夕则被爷爷的话伤透了心,一声不响地跑到外面,将近凌晨也没有回来。
梁蔚城从傍晚就开始找她,但却一点线索都没有。梁夕夕人生路不熟,他真不知道她能够去哪里。折腾了大半夜,她还是自动自觉地回去了。梁蔚城既是着急又是生气,眼见她像梦游似的走进了房间,他快步走了过去,一手抵住了即将要关上的房门,沉声问:“你整个晚上上哪儿去了?”
梁夕夕的精神很差,说话时连声音都是有气无力的。她说:“我一直在大街上看别人唱歌弹吉他。”
他还是第一次听说街头表演有这么好看,居然能让人一看就看了整个晚上的。其实他也很明白妹妹现在的心情,她跟爷爷谈话的时候他也在场,他从来没有见过妹妹如此锋芒毕露的样子。她说那样话,确实是勇气可嘉,就算是自己也不敢这样顶撞爷爷。
有时候,梁蔚城觉得自家妹妹的叛逆期来得特别晚。正是因为晚了,所有那爆发力就显得特别强,随便一反抗就是惊天动地的效果。不像他,叛逆期的时候犯的都是小错,惹的都是小祸,现在回忆起来,倒不觉得那件事会让自己特别有成就感。
眼见哥哥神色变化莫测,一副失神的样子,梁夕夕趁机再度把房门关上,将他阻隔在门外。梁蔚城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阻止,因而他只能改日再跟她做思想工作。
翌日,梁蔚城特地请了假,一大清早就在客厅里等她出来。梁夕夕已经调整好了时差,八点过些许就已经起了床。
听见哥哥喊她吃早餐,梁夕夕很听话地坐到餐桌前,动手地往吐司上面涂果酱。梁蔚城放下了手中的晨报,正想说话,但她却先他一步,说道:“哥哥,我也想留在这里。”
梁蔚城微怔,那些将要说的话全都派不上用场了。他最终顺了妹妹的意,打点好一切让她留在英国。但是,这个一时心软所作的决定,却让他感到十分后悔。
往后的日子,梁蔚城多次想让妹妹与他一同回日本,但却她全数拒绝。从那时候起,梁夕夕再也没有跟家里联系过。她像是一只飞出了笼子里的小鸟,越飞越高,越飞越远,任他怎么捉也捉不会来了。家里人不断给梁蔚城施压,但他也没有办法劝妹妹回来。
梁夕夕的头又开始隐隐作痛,两年前那场不愉快的谈话似乎又在脑海中乍现。不过两年过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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