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过去了,她倒比以前的自己成熟了不少,学会了按捺和容忍。逞一时之意气虽然能够痛快舒畅,但根本上不能解决问题。她不愿重蹈覆辙,于是心平气和地说:“我姓梁,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我不答应这门婚事,同样也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无法改变?我现在就告诉你,婚期都已经订好了,你要是不嫁,我就把押到教堂。”梁宇楠说道,他整张脸已经布满了乌云。
“爷爷,您这不是让别人看笑话吗?”梁夕夕温温顺顺地说,她抬眼看着爷爷“如果这两者之一必须要改变,我宁可改变前者。”
“混账!”梁宇楠压低了声音斥责道,其实他也在刻意地抑制自己的情绪,并不想谈话伊始便把话说僵了。
梁夕夕深深地吸气,而后才说:“我可以跟您回日本,但我不会接受这门婚事。婚期订好也是可以变改的,如果您觉得这事不便开口,那我可以亲自跟我那位未婚夫谈一谈。”
“你这婚事一拖就是两年,爷爷费心费力地替你保住了,现在你随随便便说一句就要取消?”他终于动怒,用力将拐杖往地板上一跺“我们家就算不要面子,你要别人家也跟你着不要面子吗?”
闻言,梁夕夕不自觉提高了音量,语气有点不善:“面子?您怎么可以将我的终身幸福和面子相提并论!”
梁宇楠似乎被噎着,好半晌都没有说话。
梁夕夕突然想起了慕济凯的话,于是只得努力地平复着自己的情绪。她挣扎了许久,终于肯退让:“爷爷,这件事我也有不对的地方,我向您认错。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我也有责任,您为我做的已经够多了,我不想再让您操心了。我下个月跟你回日本,亲自向我那位所谓的未婚夫解释,请求他的原谅。我保证会让这件事和平收场的,这样总可以了吧?”
看到她低眉顺眼的样子,梁宇楠的怒气也消退了不少。他叹了口气,说“你既然都这样说了,我也没有意见了。你给我记住,这门婚事不仅是你一个人的事,还是整个梁家的事。你给我好好处理,听见了没有?”
与其继续逼她,还不如也顺顺她的意。其实他这两年也有想过,夕夕一直听话乖巧,事事都顺从长辈的意见,以致大家都忽视了她的想法。相反地,蔚城从小就任性顽皮,脾气又暴躁,家人都不敢过于约束以免激起他的叛逆心理。任谁也没有想到,他们兄妹两人长大以后会发现成现在这个样子。梁蔚城对长辈言听计从,惟独是梁夕夕还让大家费神操心。
爷孙俩都各退一步,事态就此变得和缓,这个惹人心烦的话题便告一段落。梁宇楠问起她这两年的生活,她将那些或甜或苦的经历都说了一些。他听得很认真,眉头时而舒展,时而又紧紧皱起,最后只是唏嘘地点头。
时间也不早了,梁夕夕担心爷爷的身体不好,经不起劳累,于是便让司机过来接他。送走了爷爷以后,她正准备回去收拾一下公寓然后离开。在她转身往回走的时候,一束刺眼的车灯打在她身上,她下意识地伸手挡住耀目的灯光,从指缝间观察着眼前状况。
不过是一眼,梁夕夕就已经认出了这是慕济凯的车。她快步走了过去,带着疑惑的语气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慕济凯解了中央锁,声音不冷不热地说:“上车。”
“你等我一下,我上去拿手袋。”她也不等他应声,说完以后就往公寓里头走。
上车以后,梁夕夕刚刚扣好安全带,车子就像脱弦的尖一样奔了出去。她吓了一跳,在心里腹诽了几句。他的制服上虽然有三条杠,但作为司机,他肯定是不及格的。她受不了他的车速,于是呐呐地提醒:“诶,你别把汽车当成了飞机来开呀。”
自她上车以后慕济凯就没有说过话,他的脸色不怎么好,握在方向盘上的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听了她的话,他只是淡淡地应了声。
认识了他这么多年,梁夕夕多多少少还是能捉摸到他的脾气。假如她没有观察错误,他今晚的心情应该不怎么样。不过,她的心情倒是不错,毕竟这个死结终于有打开的希望,她很快就能从这个无形的监狱里走出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双更这体位难度甚高,懒宝平时疏于练习,操作起来不是很顺手,看看今晚能不能二更,不能的话那就明天再更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