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王盟提前一晚上就送来了,已经是熨好的。我顺口表扬了他几句,那小子居然还有些害羞。很久没有穿这么正式,以至于我第二天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怎么都觉得别扭。但仍要等到查完房才能开溜。这家医院不知道收了小花什么好处,防我比防贼都严。
刚出医院大楼就看见张起灵站在路边。手里捧着杯豆浆在喝。谢天谢地他没穿万年帽衫。看见我下楼,他也没打招呼,只是加速喝了几口豆浆,整张脸鼓的像只包子。
“哎……”我话音未落,只见他一扬手,豆浆杯子直飞几米外的垃圾桶,毫无悬念。
“给我留点”这四个字看来也不必说出口了。
车不是我的旧金杯,我估摸着八成是管小花借的。然而这车又过于新了,甚至连牌照都没有。“解公子转性了啊,连新车都舍得借,”我低头调整了下座椅,车内散发着新车特有的气味,“这真皮的就是舒服……”
张起灵偏头古怪的看了我一眼,沉默的系上了安全带。开出五十米了才慢悠悠的说:“你的车。”
我像被电打了一样从椅子上弹起来,今天要是我开车,估计又是猛踩一脚刹车停路中间了。结果他又接了一句:“我买的。”
“你居然……”我从嗓子眼里挤出这几个字,话到嘴边却又咽下去了,扭头看向窗外。对面车道慢悠悠开过来一辆洒水车,车上的高音喇叭放着一首老歌。我的心情突然变的非常好。
这个千年老妖精,不知道攒了多少私房钱。
酒店门口热闹非凡,一楼大堂摆了两张巨幅照片,分别指向两个方向,若是不看姓名实在很难确认到底哪个才是秦海婷。我对着这千篇一律的结婚照感慨了一会,心下不由得暗自庆幸一番,还好我不需要。
张起灵看了一眼就扭过了头,明显是被吓了一跳。电梯口人满为患,我们俩顺着楼梯慢慢往楼上走,好半天他似才回过神来,小声说:“还是原来的样子好看。”
我马上转过头笑了,“张公子说的原来又是哪个原来?”
他也笑了。那笑容很短暂,却看得我心头一暖。
写礼单的是个老头,旁边坐着个埋头数钱的。我凑进人群看了一会,回头叫哑巴掏钱。他从西服口袋里掏出个纸袋递给我,打开一看果然是捆好的一沓新钱。我直接拿出来拍桌上了。
那数钱的应该是秦海婷家的亲戚,上下打量了我好一会,怕是觉得我非亲非故的。我耸了耸肩,转身挤出了人群,假装听不见那人在后面大声问我叫什么名字。
故人而已。相逢何必曾相识。
我们找了个角落坐下,很快仪式开始,因为离的远,一切都看不分明,只能听见主持人高亢的声音,配着喧天的音乐声。
“笑什么?”他问我。
“我刚才把钱拍桌子上那一刻,是不是帅呆了?”我挑了挑眉问他。
他听完没说话,却伸手揉了揉我的头发。
“她们只是长的像而已。”我夹了颗花生米,扔进嘴里。“你心里比谁都清楚……是我欠她的,”话说出来,反而觉得痛快。这一路负了这么多人,还又如何还的清。罢了罢了。“所以我真高兴。”
“你……”他似是犹豫了一下,才看着我说,“我们成亲的时候也没见你笑成这样。”
我被嘴里的第二颗花生米卡住。张起灵关心则乱,又顾忌我身上的伤,救我的时候别提多狼狈,顺带弄翻了面前一片杯盏。伴随着周围人的阵阵惊呼,我成功的在大喜之日抢了秦海婷的风头,让她又多了一个恨不得弄死我的理由。
“好歹喝杯喜酒再走……”我缓过气来之后艰难地对他说,刚才他把我从礼堂内拖出来的时候,分明已经开始上菜了。而我折腾一早上,也不过吃了一颗花生。
他在花坛边坐下,脸色很不好。
“说说成亲的事,”我推了推他,“我怎么没收到聘礼?”
他猛的转过来,似乎是有点生气了,眼睛危险的眯了一下,又转过去了。“你现在这个脾气大的……”我伸手拽他,然而,就是那一瞬间,我似乎想起了什么。
那把匕首。
我有些哭笑不得,哪有送刀当聘礼的,我当年也是脑抽了。
“其实我那时候有一点印象的……”见他真的生气了,我也只好做低伏小,“总觉得在哪里见过,反正你给我的时候我就觉得熟悉……”
“可你没有认出来。”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还是不快。我挪了挪地方,凑过去紧紧的挤着他“你那时侯也不能确定我就是我,还不是给我了。”
他闻言脸扭向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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