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局那边有袁局的招呼,江淮很快便在会面室见到了季衡棠。他不知什么时候居然还洗了把脸,更加色如春晓之花,明明在工地那种饱经风霜的地方工作,皮肤也不见粗糙。他明明性格豪迈爽朗,长得却偏偏精致地像个洋娃娃,真不知是哪一方水土养的他。
江淮把手上的白色塑料袋随意扔在一边:“你和那几个工友大叔都还好吗?李队他们有没有为难你?”
季衡棠摇摇头,说你还是走吧。
“为什么?”江淮疑惑地看他:“我们不是说好了么?”
“你帮不了我们。那个席谨河不是你的金主吗。”
江淮一瞬间没反应过来。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江淮没成想拘留所的八卦速度比朝阳区公园大妈的嘴还迅速,也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也会沦为别人嘴里可笑的包养对象。好似有的人就偏喜欢给人下定义,把一些虚无的头衔强加在别人身上。他自己头上就顶着“席社长的情人”招摇过市,狐假虎威,以为自己有多大的面子。
他就是遇人不淑了些,至于么。
江淮大大方方地笑出声:“既然你知道席谨河是我的金主了,那连他都没有反对,你现在给我下逐客令,会不会太无情了?”
季衡棠用右手食指敲了敲桌面,也就信了:“那个终身残疾的女人是小柚的妈妈,她一个人带着女儿生活很辛苦,现在坐在轮椅上,生活也不能自理,更请不起看护。小柚才七岁,海溪地那边杳无音信地装傻,连医药费都不肯赔。”
“小柚?”
“几乎每天都会来工地上的一个孩子,才小学二年级。”
“我知道了。”江淮问:“出事的时候她在房里吗?”
“在的,她妈妈护住了她……”季衡棠忽而别过脸去:“你知道的……这样的事情……母爱嘛总是最伟大的。”
江淮心里的一角忽然就暖了。为那个伟大的母亲,为季衡棠,也为了自己。
放弃那么多年如孩子一般的唐顿,他难受的几乎无法喘气,也再拿不起相机。席谨河劝他知变通,因为“摄影”一词来源于希腊语,意思是以光为媒介书写或绘画。
他心底那光奔跑了数万光年,隐匿于最黑暗的地方,偷偷地在他的血液里流淌。
可是,人类在证明不朽,光的速度不再是那么遥不可及。
既然光在改变,书写也在改变。
正义是不是也变得更加强大了?
既然已经舍弃了一次,也没有如想象得那样不安。
“季衡棠,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这个人说自己是摄影师,可是摄影师能帮我们什么呢?’拍拍照片,然后消失吗?”江淮叹气:“你也太小瞧我了。”
第9章
9.
江淮没费什么功夫便将季衡棠几人都保释出来,几人下馆子和和气气吃了一顿饭。江淮将他与季衡棠的事大致说了一下,便嘱咐他们要耐心等待通知,切莫轻举妄动。
几位对他动了手的农民工都是离乡打工的青壮年,因为没钱没结婚,无后顾之忧才与季衡棠一起谋划所谓的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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