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像个狗一样。
不过他现在明白了。
施翰英就是喜欢玩弄人罢了,他的父亲,母亲,叔叔伯伯,一家子人都被他搞得像神经病一样,对他又敬又怕,全然被玩弄于股掌间。他享受这种掌控一切的快感,看这些人惶恐、不安,明明恨他恨得要死,却不得不为了钱财摇尾乞怜。
但是蝼蚁疯起来,也能要大象的命。
施翰英可能永远都不会懂这个道理。
施安湳看着他高傲的,不可一世的姿态,缓缓开口:“你不懂的,到底谁才是棋子。”
……
周炳文从米馨走后,脑子里就乱成一团。
有些事情不能说出来,也不能细想深究,让它躲在角落旮旯里,生霉也好,受潮也好,腐烂掉最好,就是不能摆出来。
周炳文坐在桌子前,面前是摊开的练习册,半个小时过去了,没翻过页,甚至一大半面积还是干干净净的。
连男女之情都不敢想的他,更别提男人与男人……
如果单独在他面前提到“同性恋”三个字,他简直是唯恐避之不及的,也并非是歧视,只是因为这东西太遥远,太模糊,太不真实,而且还有强烈的罪恶感。
但是一旦这个人换成施安湳……
能挑出施安湳有什么缺点吗?并没有,除开脾气古怪了些,他真的很完美。
如果从一个女生的角度出发,施安湳会是一个优秀得过分的男朋友。他有着出色的家世,优异的成绩,迷人的外表,没有一个女生不动心的。
想想米馨,多少男生心中的女神,不也折在施安湳的脚下吗?
那么施安湳呢?真的如他猜的,对他抱有那样的心思吗?
施安湳是他的好兄弟好哥们,对他帮助良多,如果他提出了这样的要求,他又该怎么办?
会觉得耻辱吗?不知道。但他会觉得害怕,他对这种感情陌生害怕。
施安湳对他的影响太深了,呼吸之间就能左右他的想法。
越是相处久了,越是拒绝不了这个人,他无法抑制的对他纵容忍让。
这种失控感令他惶恐。
……
施安湳发现周炳文在躲着他。
即便两人现在是同桌,抬头不见低头见,写作业的时候手肘和手肘都能不经意的挨在一起,但他明确的感受到了来自周炳文的疏离感。
学还是一起上一起下,晚上也还是会到他家去做功课,可言行间的亲昵感不见了。
这种情况持续两天后越演越烈,甚至开始找借口不和他一起吃饭了,连晚上回家补课的事也推辞掉了。
“我今天有点不舒服,想早点睡觉。”周炳文的手有些不安的摸着书包带子,他酝酿了许久才把这句话给说了出来,可还是怕施安湳生气。
施安湳问他:“哪里不舒服。”
周炳文越发紧张,五指将书包带子摩挲个不停:“头有点晕。”
“那我叫医生来给你看看。”
“不,不用的……”周炳文赶紧阻止他:“睡一觉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