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她听我这样说,脸上露出了失望的神色。
“因为……我还有必须要去做的事情……”我说出这话,胸口的痛像是一下子减轻了,而头脑里之前的那片挣扎,也如破闸而出的洪水一般喷涌而出,我终于想起来了!想起我是谁,想起了那些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人,想起了我那未完成的旅程!
“陶勇!不要走!”她的神情复又变得悲伤,凄楚的目光霎那穿透了我,让我一时分不清这胸中的痛到底是因为顿悟,还是因为痴缠了。
“对不起!”我说道。
随着这句话,她和她背后的花海开始渐渐被夜色笼罩一般,缓缓地陷入了黑暗之中,但是她的表情,她向我伸出的双臂,和她最后轻声所重复的那句话—“凝眉千望,坎水流长……”,却像是在我脑中打下了深刻的烙印一样,定格在了那里。
“……师兄!师兄!”一片寂静中突然响起熟悉的呼唤声。
我慢慢睁开眼睛,最先看到的,是芮忧慌张的脸,还有她背后围着的一群人。胸口还是很痛,我伸手一捂,感觉有一包硬绑绑的东西贴在身上,那是我一直贴身带着的血矶炉、淬月,还有一个纸卷,那是我曾经画过的那三张画像。
第一张是芮忧,第二张是王少庭,而第三张,那熟悉得一瞬间就可以在脑中再现的面容,开始和那花海佳人的影像慢慢重合起来。是的,花海里的那位姑娘,正是我在这个世界遍寻不到的那第三个“贵人”,孟伊玲。
芮忧见我醒过来了却只是发愣不说话,用手掌“啪啪”地拍着我的脸,叫道:“喂,喂,到底醒没醒啊?”
这几巴掌拍得我生疼,赶紧捂住脸应道:“醒了醒了,再拍就成猪头啦!”
她眉头一皱,嗔道:“醒了倒是说话啊,别吓人嘛!”
“这不是一睁眼就看见你这么好看,惊呆了嘛!”我戏谑道。
她听了一愣,随即又羞又气地在我胳膊上狠狠一拧,痛得我大叫起来。
便听到闫老爹在笑着说:“还有精神头开玩笑呢,看来是没事了,没事了哈,大家都散了吧!”
围观的那几位见状,但一边议论着一边走掉了。
那好像就是刚才和我们一起坐船的人,我又坐了起来看看了周围,像是一处埠头,但是并不是我们刚才出发的那处埠头。刚才坐过的那艘船正拴在岸边,那两个船工则坐在不远处,一边聊天一边啃着干粮。
“这是……到了?”我问。
“是啊!刚才好险啊,我们看到你掉下去,本来想立刻去救,但是水流太急了,船漂出好远才稳住,你已经没影了。我们本想在腰上绑好绳子跳下水去找你,但是突然看到河里发出光来,接着你就浮上来了,还以为你死了呢……”芮忧絮絮叨叨地讲述着,表情上都是紧张,当初只身对战大蛇的时候都没见她如此无措。
“你怎么样?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吗?”王少庭蹲下身来问。
这句问话,怎么这么……耳熟呢。我愣了一下,生怕他也来拍我的脸,赶紧回答说:“没事没事,好得很,除了胸口有点痛之外。”
“刚把你捞上来的时候你气息好弱,我怕你有危险,就在你胸口压了几下……”芮忧说。
怪不得,我把手放在心口上,呲牙咧嘴地说:“妹妹,拜托以后抢救我的时候,先把我怀里的东西拿出来行吗?”
“切,救了你还这事那事的,什么人啊?以后不管你了。”她却小嘴一噘,生气了。
“好好好,谢谢你行了吧?谢谢万能的芮忧姑娘救命大恩!”我把手一拱,头一低,讨好地笑道。
“哼!”她把头一扭,但看那表情,是消了气了。
“刚才是怎么回事啊?你怎么掉进河里了?”王少庭马上用提问来缓和了一下气氛。
我就把当时的情况,还有后来的梦境,原原本本地和他们讲了一遍。当然,最后那一段略显香艳的情节我是略过了,实在不愿意让人知道我美人在抱居然什么反应都没有。
他们听了之后都觉得很神奇,就连专业的女天师芮忧都没能分析出什么来。但是当然最感觉奇怪的还是我。
我可是掉下水了,又不是普通的睡着,怎么会做梦呢?
而且,梦见与美女花前月下并不奇怪,为什么梦里还有一个小七呢?那孩子绝对不是我从前认识的任何一个人,但在梦里却显得如此生动,到底是怎么回事?
而且……我从怀中取出那个包裹,用手摸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似乎犹有余温。刚才我胸口发烫又剧痛,似乎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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