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笑眯眯地看着他:“很好。”
年轻宦官欲言又止。
他已经表露出了投诚的意思,对方咋的不理会?
他不知道老人的身份,但他觉得,老人能出入皇城,出手也颇为大方,必然是朝堂上哪家高门大户,想从皇城里收买一两个眼线。
他很乐意被收买。
身边也有许多人靠这个发了财。
老人向外走去。
临拐弯的时候,老人忽然转过身,双手弯曲拍在一起,发出一道沉闷的响声,低声道:“轰!”
年轻宦官不明所以。
踏进花萼楼的门槛,他顿时愣住了。
他似乎猜到了老人的意思。
轰!
爆炸?!
难道是要炸花萼楼?
年轻宦官再也保持不住冷静,汗水不停地往外冒,逮着没人注意的间隙,再次返回了放烟花的隔间,扒拉出藏好的包裹。
他小心翼翼地打开包裹。
里面藏着一柄匕首。
匕首表面流转着一层电光,仅是看着就给人一种莫名的心悸感。
年轻宦官却松了口气。
原来只是匕首。
千秋晚宴设在了交泰殿,今天除了他们这些宦官,别人又不会来花萼楼,藏个匕首能刺杀谁?
年轻宦官不关注外界,所以他不知道。
这柄匕首很有名。
它叫雷引。
在奇兵谱排二十三位。
年轻宦官也没有察觉到,当他打开黑布包裹的瞬间,有一道难以形容的玄妙气息从雷引匕首里溢出,在花萼楼里荡漾开来。
————
布衣老人在皇城里滞留片刻,确定那位小太监打开了包裹后,满意地点了点头。
雷引已经就位。
就差天雷了。
却是不知那人的道门雷法,学到了哪种程度?
————
天时渐晚,皇城里愈发热闹。
雨水没停一会儿,又随着暮色悄然落下。
从牛毛,到豆粒。
越下越大。
李棠溪稍得空闲,站在走廊里看着暮时的雨水,使劲儿舒展了几下身子。
换成一身明黄衮服的他,褪去了平常的书生侠气,显得贵不可言。
忽然,李棠溪感觉有些不对劲。
手心里的山河印有些烫。
就像一块火炭。
李棠溪缓缓皱起眉头。
作为李家人,他不止一次看过那些记载,定山河作为镇国剑,在三百多年前的仁宗皇帝手里,确确实实和它的名字一样,定下了万里河山。
其中剑灵,更是甚于吕万象手里的仙剑纯阳,是仅次于心剑斋溱洧剑的天下第二。
难不成留在府里的定山河出了事?
李棠溪想了想,撑伞走了出去。
皇城外围,守在车边等着一起回府的侍卫裴伍见到自家殿下,赶忙迎到身前,疑惑问道:“殿下,才这会儿,您怎么出来了?”
李棠溪沉声交待道:“你带人回府守着,我这边就不用管了。”
裴伍识趣地没有多问,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