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李修曌年轻时,还为此问过李彻。
那时李彻给他解释了很多,总结起来的答案却只有两个字。
天赋。
李修曌可以理解,但他不能接受。
在他眼里,天不天赋并不重要,定山河就是一把承载着民众信仰的剑而已。
父皇给了谁,那它就是谁的,
谁都能把剑带在身上。
难道必须用它战斗?
“你没有修行天赋,这不是你的错。”
李彻负着双手,平静说道:“但你看不起修行,看不起世间门派,这不行。”
李修曌向前一步,走到父皇身边,两人并肩而立,似乎整座长安都在这一刻尽收眼底。
“他们只会是阻碍。”
李修曌沉默片刻,说道:“我知道您是怎么想的,与那些世家门派共治天下,就像如今的天府城,圣贤城,大和城,清河城……”
李修曌一连说出十几座城。
在这些城池里,虽然城主知府等官职都是由皇帝登册任命,明面上听从朝廷,但实际上最具有话语权的从来都不是朝廷。
唐家在天府城说一不二、圣贤城早已归儒生治理、大和城百姓更信任兰若寺,清河城现在里外都属于何家带领的商会……
“有何不可?”
李彻瞥他一眼,反问道。
“父皇您不要忘了,百姓奉李家为主,天下奉李家为王,咱们才是掌控者。”
李修曌握了握拳,缓缓说道:“也必须是唯一的话语者。”
李彻问道:“所以呢?”
李修曌仰头远望,安静了一会儿,认真说道:“待我继位后,必降罪于世家门派。我会用三十年,让他们从这个世界消失。”
待我为君,世家门派皆罪。
听到这些话,李彻摇了摇头。
“那你有没有想过,这样做一定会天下大乱,百姓民不聊生?”
“大乱换取大治,有何问题?”
“哪怕无数人反对?”
“父皇。”
李修曌叹了口气,转过身,轻声说道:“这便是儿臣与您的区别。”
顿了顿,李修曌说道:“在儿臣看来,您心里担心的许多事情大可不必。谁敢反对,杀了就是,一个不够杀两个,两个不够杀三个,直到全部人都顺从。”
李彻说道:“这与暴政何异?”
李修曌显然不这么认为,反驳道:“暴政是因为走错了路,只要我认定的路没错,那么死再多人都是值得的。”
李彻不置可否。
李修曌抬起右手,指尖如利剑般长安城来回移动,自顾说道:“何相肯定不会同意,圣贤城那群人不会同意,礼部户部工部那几个老人也不会同意,所以他们今晚都会死。”
李彻笑了笑,没有说些什么。
换做以前,李彻或许会说教一番,与李修曌言明利弊,但李修曌今夜的选择无法回头,父子两人谁也不可能改变对方的想法,这片朝堂也只能按一个人的规矩运转。
李彻只是有些悲痛。
那些无条件相信他的将士和百姓们,那些与他志同道合的同道者们,不知有多少会在今夜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