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晓。还是那句话,这份罪名,就由安壤来承担吧。天剑阁主无需顾虑。”
“就等你这句话!”天剑老人目光忽然变得凶狠起来,双袖不安鼓胀起来,带着如同云涌一样舫剑气。
东方如意却是面无惧色,冷冷地看着那雪白袖子缓缓落下。
当那袖子落到她面前时,袖中剑云瞬间无影无踪,不留痕迹。
“怎么会!”天剑老人瞳孔一缩。
樱皱了皱眉,若有所思。
“以铸剑的方法锤煅的肉身,世上没有人会比万剑窟窟主更懂。”东方如意踉跄起身,“我方才的化剑为锤,虽没有危及你的性命,却依次敲落在了你身上最重要的几个部位,就像在敲打一柄剑一样。”
天剑老人惊道:“你说什么?”
“让一柄绝世之剑完好无损地变成一块废铜烂铁,万剑窟自然能够做到。”东方如意呕出了几口黑血,显而易见,她方才这一手化剑为锤褪去天剑老人的锋芒,用尽了她绝大的心血。
天剑老人想要再度聚起体内剑气,可连续数次都只是徒劳,瘫倒在了地上,“这是东方无涯的局吗?”
“对于今日之事,大伯早有预料。”东方如意满脸疲倦。
“很好。”一旁的樱终于开口了。
不再带有先前的恭敬,而是带有着森然的寒意。
天剑老人眼中忽然闪过了光亮,“你快点帮我杀了她!”
“好。”樱拔出刀刃,缓缓上前,却没有走向东方如意,而是来到了天剑老人面前。
随后一掌拍在了他的胸口。
“这是!”东方如意一惊。
天剑老人只感到胸口传来一阵灼热的炽痛,体内的真气正在不断流失着,“你……”
“这是东海的诅咒。”樱冷笑道:“当年琊羽阙渡海只为此物,就屠戮吾扶桑沿海的渔民。既如此,吾为何不能据有呢?”说完后便加重了手掌的力道。
天剑老人很快就疼得麻木了,他感到自己在一片黑暗中不断下坠,坠落的终点,是永不见底的深渊。
洛阳皇宫。
年轻的圣上凌傲阳正静坐在寝殿之中,周围竟无那些莺莺燕燕,只有面前的一副棋盘。
他正在自己与自己对弈。
棋局之初,难分伯仲。
景阳帝执着棋子,微微思量后再落下,往复循环。也不知是刻意而为还是无意之举,不出片刻,棋盘上的黑子已是处于危境,临近深崖,若是稍有不慎,便会粉身碎骨。
可就在白方将要获胜之时,手捏白子的景阳帝却忽然顿住了,不再继续落子。
他看着那些将黑子团团围住的白子,忽然冷哼一声,“只不过是棋局中的一枚棋子罢了,竟还妄想着跳出这个局,成为局外的控棋人?”
“天真了啊。”
景阳帝微微一笑,指间的白子顿时化作了粉尘,随后将探手拈起一枚黑子,在棋盘上轻轻落下。
这一子,宣告着黑方起死回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