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品,而这名黑衣人,便是那六剑傀之一。
“王府中有消息?”钰旌微微侧首。
“萧皓琛与暮淮王对坐了半夜,最后暮淮王弹了一曲琵琶后,萧皓琛便离去了。慕容皓月尚还留在王府之中,昏迷未醒。”黑衣人回道。
钰旌摇头,“并不是什么大事,还是不要去叨扰师父了。”
黑衣人沉声道:“可那琵琶声,似乎有些不太寻常。”
“以致谢意的音律,不同寻常也是寻常。人之常情而已,不必多虑了。”钰旌沉声道。
黑衣人急忙垂首,“是。”
此时,莫问东正站在城门之上,暗自送别。
他先是望着渐行渐远的马车,随后低头看了眼亭中,那个与自己渐行渐远的白袍人,不由一笑。
或许自己这一生,都是在渐行渐远中渡过的吧。
不管是当年,现在,还是将来。
皆是如此啊。
钰旌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猛然抬头,却发现在旭光拂照之下的洛阳城依旧安静得出奇,似乎还没有从昨夜的沉睡中醒来。
“你,又会在什么时候离去呢?”钰旌喃喃说道。
御书房。
“陛下,今日可要上朝?”边上的侍从低声问道。
“推了吧。”景阳帝摇了摇头,他桌上已堆满了金色的卷轴。自从天机楼回来后,他就未曾合眼,而是找来了自他即位以来所立圣旨的备案,对着坐了一夜。
侍从一愣,小心提醒道:“可是陛下,六日之后的那件事极为重大,已有不少官员前来觐见纳谏,正在殿前候着了。你看……”
“大胆,孤说推了便是推了!”景阳帝拍了下桌子,龙颜大怒,不仅是那侍从,就连在他身后伴了他一夜的宫女也是身躯一颤,急忙下跪。
“陛下,身居高位,可更要注重龙体啊。如今局势趋于明朗,箭已在弦,何故如此?”一道平淡却又不失笑意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站在门边的年轻太监许公公急忙行礼,低声道:“国师来得正是时候。”
年轻的国师孔文亮笑了笑,径直走进了书房中,“陛下,文武百官都在等着呢。”
“你来了。”景阳帝沉声道。
孔文亮看着那满桌的圣旨备案,心中已隐隐猜到了什么,对着那侍从说道:“你执圣印去往殿前,称陛下身体有恙,另改朝期。”
侍从面露犹豫,“这……”
“还不快去?”孔文亮朝他使了个眼色。
侍从幽幽瞥了景阳帝一眼,发现那张阴晴不定的脸似乎随时都会发怒,于是便拿起桌上的圣印,如蒙大赦,飞也似地逃离了。
孔文亮轻摇羽扇,行礼道:“陛下。”
“那件事,办得如何了。”景阳帝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妥。”孔文亮点头。
“纷扰缠身,总算听到了一件安心的事。”景阳帝摇了摇头。
“陛下可遇到了何难事?”孔文亮皱眉。
“可愿随孤去御花园中散散心?”景阳帝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