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地生变终要还报,旧债怎奈根深蒂固
一日到了星辰满穹,宰相大人才从皇宫归家。如今太子势危,宰相大人在朝中说话都只能软三分。再加上近日叶非羽的胡作非为多多少少也传出些话来,便是在内阁房中也能听到不大不小的议论声。看样子这些人是只等着太子倒台,接下来马上就要递折子弹劾自己教子无方。
想想也着实好笑,这些势利小人要不要那么天真,当真以为太子殿下当真那么容易就会被人整下台吗。可是,又或许是不是自己太过天真。三皇子夺位之事已经犹如司马昭之心,可是视其党羽如宇文潇之流仍然得到重用。如此不得不使得某些人心生动摇,猜测天意有变。眼下形势纷乱纠葛,朝中自立党派,皇上却仍旧整日待在炼丹炉旁修炼他的长生之道……
唉,皇上还在想着长生不老呢,百年之后的继承人?只怕就算是三皇子最终趁了心意,不过是新换一只皇上心上的尖头刺罢了。道理纵然众人都明白,可是皇位对于人的诱惑力,自然不言而喻。
只能自保,可是又如何自保。每天为这些事情就已经头疼不已的宰相大人刚刚下轿,脚还没有踏进府门半步,就被迫阻在门外,更是很被惊到肝颤。
突然平地里就出现了一个黑影,在众人还没来得及反应之时,破空声接连爆响。霎时间哀号呼痛声不绝于耳,待到终于可以看清,才发现原来府门前的门人侍从们已经全部倒在地上。每人脸上都是纵横交错的鞭痕,几乎深至入骨。若不是宰相大人在朝中经营多年也算历经过风雨,只怕早就瘫坐在地,哪里还能勉强立在原地不动如山。
“吼?”不管真相如何,染染对敢于直视自己的人还是有着些许好感,将荆棘鞭收回手中,挑着鞭梢嘲弄道,“宰相大人养得好硕鼠,我这鞭梢竟然是黄色的。”
“我的好染染你打错人了。”从满地横七八竖的人群里走过来,初云拽高了裙摆,步态那叫个小心翼翼。她也不急着要人,更是不急着理会宰相,反倒专心致志的向染染细致说教:“你真当做宰相府里没规矩是不是?那些门人若不是刚巧可以换班,谁人胆敢离开这大门口半步,还不让管家揭了皮。所以你真正要教训的……”手遥遥一指,“其实还在后院。”
正主已经上场,她也就可以消失。染染不去反驳,只冷冷撇下狠话,竟是纵身自行离开,根本不担心初云安危:“你以为我会放过他们吗。”
走得那么快做什么。慌得初云赶忙高声吩咐:“主谋已死,莫要伤他人性命。”
眼见着凶悍的强盗在墙头上点几点就失了踪迹,虽然还不清楚眼前这妖娆女人究竟危不危险,宰相大人好歹也找回了点儿官威:“你是何人?意欲何为?”不说话还好,一开嗓,嗓子都细走了音儿。
本是想笑的,可是初云此行所来本是有事相商,就不能那么不给宰相面子。遂端正了仪容,行礼:“在下青丘女子初云,乃是娼妓,还给大人请安了。”
青丘大名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哪里还用她说什么“乃是娼妓”,更何况近日叶非羽惹事皆在青丘,怎能不知道。真是的,提起来便有三分气。宰相大人抖了抖官袍,声如金钯:“小小娼妓竟敢来我府中闹事,你们眼中竟是没了王法吗!”
拿王法想唬住谁哦~初云那身软骨头,才一句话的功夫就又依靠在门前石狮子上,身形高低起伏、玲珑化媚:“宰相大人可真是权势压人,怎么?不请小女进府慢叙?”手指点点满街尚在哀嚎的下人,“大人也真不怕人看足了笑话。”
一语点醒梦中人。宰相大人方才想到,自己府门之前出了这么大的乱子。若是不马上处理干净,明日里铁定又成了朝中明处暗处的笑余谈资。只能憋足了气冷哼,甩开步子赶紧进家门。
自然是无人敢阻挡初云。就见这姑娘哼着小曲儿,跟在官威威武的宰相大人身后扭得那叫个不紧不慢。硬是让沿途大大小小的仆人都看傻了眼,偏她笑声脆脆,玩的满心欢喜。
可是不进正厅不进书房,左拐右拐绕迷宫似的,最终停在花园水榭里,这位宰相大人颇为匪夷所思。将一缕头发卷在指尖做圈圈绕,明明该是最没耐性的人,初云偏不做声,大有玩头发就耗个整晚我随意啊的架势。终于把整条路上早就被初云媚行媚相惹得满肚子邪火的宰相大人逼疯,怒吼声差点儿掀顶:“现在可以说了!”
整座朝堂!整座朝堂!想他叶仲眉自作上宰相那一天起,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整座朝堂从来就只有人求他,哪里曾有过他被人逼迫到失态的时候。如今,偏偏是这最低贱下层的女子……
真惹怒了就不好办事了。初云打量这程度已经足够,遂娇了声音犹似撒娇:“宰相大人,今日我青丘走失了一位姑娘。本来宰相府不比别家,家大权大规矩大,不该来此寻找。可是满城问来,只听闻到我家姑娘曾经一路打听宰相府的所在。青丘地方虽小,可毕竟是姐妹。小女仗着胆子过来索取,还望宰相大人开恩,放了我家风姑娘。”
什么叫仗着胆子?仗着胆子就弄出这么大的阵仗!若是没仗着胆子,可是会平常一些?还是说换了更阴损不易察觉的路数?
摆摆手,叶仲眉实在是生不起这个气:“休得胡说,我家怎么会容你们这等下贱人进来。”
除了身份,你们这种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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