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废话!”络腮胡子的脾性显然不怎么好,皱着眉露出不耐烦的神色,黑洞洞的枪口戳了戳聂长生的太阳穴,“闭嘴,再说一句话老子就毙了你!”
聂长生借势踉跄了一下,络腮胡子下意识的去扣他的肩膀,不料虎口一痛,聂长生右手扣住了他的手腕,一个过肩摔狠狠地将没有丝毫提防的络腮胡子摔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络腮胡子也算是刀口上舔血过日子的人,中过枪伤、溺过海水,也是咬着牙没有叫过一身痛的汉子,这下子着了道,手里的手枪落入了敌手手里也就罢了,他觉得下巴的骨头几乎裂开,痛得他冷汗飙了出来,抽着气呻吟了起来。
聂长生反剪着他的双手,枪口抵在他的太阳穴上,冷声问:“你们几个人?抓我的同伴上哪儿?说!”
络腮胡子不知是下巴太痛了说不了话,还是脾气倔强,不愿意回答聂长生的问题,聂长生也无计可施,他不可能开枪伤人,也不太可能用手刀劈晕这个强壮如牛的人,正想把这人缉拿到车站的保安跟前,让他们介入救援行动,解救被绑的范丹斯。
子弹上膛的声音突然从身后响起,“噗”一声消了音的枪击响起时,聂长生已经一个侧翻,躲入了厕所空格一侧,那个被他压制的络腮胡子则鬼哭狼嚎地惨叫了一声,后腰流出了一股鲜艳的血。
“闭嘴!”偷袭的人怒喝一声,络腮胡子惨白着脸转头看了来人一眼,果然闭上了嘴巴。
“噗噗”,又两声消音的枪声响起,槅门的墙上灰屑飘落了下去,聂长生没经历过枪战,头脑陷入短暂的空白之中,浑身不可抑制地抖索着,庄凌霄的影像随着纷飞的灰屑闪现在他的脑海里,这一次好像没有上一次乘坐失事的飞机那么幸运了吧,那一次怎么说也是有惊无险,这一次却是在劫难逃……
门口有两个压低的声音在交谈,聂长生听不懂他们的语言,从语气里依稀能辨认出加入了刚才挟持走了范丹斯的绑匪。
“你的两个同伴在我们的手里,你最好投降,惊动了警察,你的同伴就会没了命。”那个取而复返的绑匪用英语大声说道。
聂长生一震,不免投鼠忌器了,这群亡命之徒四海为家,杀几条人命真不当一回事,而且听话里的意思,塞丽娜也着了他们的道被抓了?
“你的同伴也在这里,他也走不了了,你们放了我的同伴,带走你的同伴,离开这里,我们不会报警的!”聂长生努力抑制恐惧,试图说服凶徒,他现在骑虎难下,只想这边的动静能引起车站保安或者别的上洗手间的游客的注意,那样他跟同伴或许就有救了,可是这边都打斗了这么长时间了,怎么没遇上谁闯入洗手间解围?
“那不行,我们需要医生。”门口一个绑匪倒也坦诚,“你乖乖跟我们走,等医好了我们伙伴的病,我保证你们可以活着回来。”
聂长生终于听明白他们的身份了,不得不承认自己的运气实在太差,跟同伴出游这样都能遇上传说中的海盗,而且因为职业的原因,还被这群杀人如麻的匪徒相中,要掳上船去被他们的船员看病。
思虑间,头顶上突然哗哗的喷下了一条水柱,将他淋个透身凉,也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有人趁着他惊悸无措之时,冒险近身夺走了他手里还没上膛的手枪,狠狠地将反抗的他摔了出来,一头撞在了墙上的镜子里,“哐哐哐”,镜子破碎的声音响起,聂长生脑袋一痛,一阵天旋地转袭来,脖子后又是一记沉痛感袭来,他似乎叫了一声庄凌霄的名字,人缓缓地倒在地上。
“还是个硬骨头!”打晕他的海盗耸了耸肩,看了看缴在手里的武器,踢了踢被误伤了的同伴,怒道,“莫亚,你竟然又不忍心了!枪都没上膛!”
“没有,我上膛了!”莫亚痛苦地呻吟道,“是这个家伙扣回去的!”
他的同伴有点惊讶,看着一动不动聂长生,那个发难的海盗哼了一声,对丢开水管的同伴道:“你带莫亚回去,注意别让人看到他的血。”
于是两个海盗扶着两个伤患出了摆着“清洁中”牌子的厕所,径直离开了候车室,虽然车站里有人注意到了他们怪异的行为,却以为是路途生病的游客,也就没怎么放在心上了。
车站一个保安看着休息椅上放着几大包特色小吃,四处张望,问道:“这是谁的东西落在这里了?”
没人回答。
这些特色小吃的主人此刻正胆战心惊的被人控制在一部窗户被遮蔽得密密实实的面包车上,她的身边还躺着两个一动不动的同伴,其中一个额头上、脸上、衣襟里都沾染了没有干透的鲜红血液,不是聂长生又是谁?
密封的车厢里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塞丽娜吓得花容失色,眼泪不断地从她惊恐不安的脸上滑落下去,她害怕得浑身发颤,不该执意出来作死的,现在想要后悔,却已经来不及了。
第60章比试
聂长生悠悠转醒时,依稀记得做了个冗长的梦,可惜后背肩膀肿痛难耐,破碎的梦境被记忆填充,鼻翼里浑浊酸臭的气味,他警觉地倾听了一会儿,耳边尽是塞丽娜啜泣声,伴随着几句有气无声的干呕声,他倏忽支起了身,才惊觉双手套了一个手铐。
“李!”塞丽娜的声音充满了惊喜,紧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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