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于大帐左侧的济尔哈朗道:“戚金?可是那戚继光的侄儿?
“没错,就是他!”
济尔哈朗哈哈大笑:“我当是谁,不过是一个靠着叔父萌荫的二世祖而已,不过如此。何必如此紧张!”
济尔哈朗的笑并没有引起费英东的笑容,脸色反而更加的阴沉。
“这个戚金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他17从军,跟随戚继光南征北战,立下汗马功劳,之后又转战朝鲜,在对战倭国时曾力战倭国的主力部队,以寡胜多,回国后又进攻炒花部落。全歼炒花,手段很是毒辣。”
“如今我们面对如此劲敌可要小心谨慎啊!”
帐内各人都是窃窃私语,万历二十六年蒙古炒花部落袭击辽东巡抚的事情,还是在八旗中流传很广的,成为各旗中笑谈。都认为当时的炒花部落的首领是不是昏了头,抢些财货还能抢到巡抚的头上,有些人认为炒花首领向明朝庭认个错,也就过去了,毕竟中原朝廷的尿性,自唐后就没变过,可是谁也不知道这次的明庭这次反应这么强烈,竟然屠了炒花部落。
也因为如此,戚金倒是在建州女真内有不小的知名度,不过在各人心中,他只是作为蒙古人的陪衬话题存在,一个明国小小总兵官,却是无人放在心上。
一个女真将领笑道:“当年那戚金只是明国游击将军,此次能领军入沈阳卫,至少也是总兵衔,升官很快嘛。费英东大人不必放心上,不过是”
很多人更是笑起来,费英东心下大怒,帐中这些人,象济尔哈朗、岳托几人,多半是他子侄辈。不过是努尔哈赤的儿子而已,就得以身居高位,实则酒囊饭袋,想自己蹉跎半生,才换来大汗的知遇之恩!
也正是因为如此,众人很不将他放在眼中,认为他不过是爱新觉罗家的一条吠叫的豚犬而已,那岳托年不到二十,乳臭未干,不过是代善之子,努尔哈赤之孙,也敢讽刺嘲笑起自己来了?
不过费英东内心怒如狂,脸上却是平静如水,这些年在野的养气功夫,可是修炼到家了,向上的代善道:“大将军,那戚金的戚家军颇有奇异之处。此子不除。恐日后成为我建州女真之祸害!”
他郑重道:“万历二十二年,这戚金只是一个游击将军,现在他己经成为明国的总兵,而且此人行军打仗颇具章法,率领的戚家军比之叔父戚继光的戚家军更加古怪,他们的火铳配备更多,几乎达到了人手一支的地步,他们的火炮射程更远,不再是我们见过的其他明国军队,火铳不再是我们认识的以前烧火棍似的,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鸡肋!”
济尔哈朗显然还在气愤费英东,所以费英东的话他当然要首先反对。
“费英东大人多虑了,戚金一人还能改变大势不成,去年巡抚赵辑分四路大军围剿我们,我们不还是挺过来了嘛!!我女真战无不胜攻无不取。辽东之地早晚是我女真跑马之地!!”
费英东一看济尔哈朗跟他唱反调,就回头继续跟代善道:“我们应该立即向大汗求援。然后集结全军彻底击溃戚家军,只要是干点戚家军,可以说就打掉了辽东人的脊梁。从此辽东一马平川。”
费英东这样一说,帐中各人都是面面相觑,代善咳嗽一声,道:“我大军的战略就是层层递进,逐步蚕食,现在我们尚且没见过戚家军的存在,就要向大汗求援,未免显得的太无能了些吧,为免误了我大军南掠大计!那戚金不过一小小将军,不必放在心上,费英东大人还是请入坐吧。”
费英东再看到大将军岳托和济尔哈朗,都是一言不发,显然不赞同自己的提议。
费英东重重地叹了口气,无可奈何地坐了下来。
显然费英东的谨慎没有引起代善的足够重视。代善还以为戚金的戚家军不过如此,就算在精锐也就是普通将领的家丁的样子。
……
辽河旁,来自西伯利亚的寒流顺着辽河狠狠的吹过。
站着五千大军,旌旗猎猎,数杆大旗迎风摇曳。五千大军站如松,枪如林。先头的两千军队竟然一点声音都没有。哪怕寒风凛冽像刀子一样划过他们的脸,也一样没能让他们移动。
冯子明一脸不高兴的坐在战马上,身旁是同样不开心的戚忠义,一旁是参将张承基。
“冯将军,咱们就五千人,骑兵不到一千,如何对付的了女真鞑子三千骑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