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他与大军驻扎在辽阳的库勒擦互为犄角,一旦他打穿两地的通道,或者直接攻破辽阳,那么盖州卫以北的辽东就都是女真的后花园了。
库勒擦引一路偏师约万人,早早从赫图阿拉分兵,顺辽水南下,攻取辽阳,窥视盖州卫。
这一路没的说,库勒擦表现非常出色,简直如同开挂一样,丹州轻松攻下,至于前几日受阻于盖州卫……说句不好听的,本就该如此的,因为驻守盖州卫的是李家如今的扛旗的大将李如柏及其部最精髓的三四万人,那可是宁远伯李成梁起家的部队,里面全是他的亲信,深受李家的恩惠,作战怎么会不用心呢。
所以库勒擦的作战意图当然不会是攻破盖州卫,只是牵制作用,防止再来援军,帮助努尔哈赤减轻压力,要是建州女真这么厉害的话,也不会努尔哈赤到死都没有真正占领辽东全境,要真能一万人捅穿盖州卫的话,那库勒擦便真可以黄袍加身,取代努尔哈赤大汗的位置了。
而在心中盘点完兵力以后,努尔哈赤复又开始思索自己主力的进军道路。
现在整个辽东最精髓的明军都齐聚安平山,似乎承死保沈阳之势,
而从此处开始,主力部队这里面临的道路却一分为三。
其中一条路,自然是顺着北辽水,从北辽水东岸继续往东南方向而去,而这条路的前方不是别处,正是尚有军力所驻守的靖边堡……这是一条比较‘王道’的道路,大军顺此南下,侧翼有辽阳库勒擦军做援护,而且辽水水东岸周围几个千古所在手,更能确保后路无忧,完全可以从容与辽阳方面的库勒擦会和,强攻盖州卫。
另一条路,撤回抚顺固守,明军遭受重创,按着明朝士大夫的鸟性,肯定不会再去夺回失土。
而第三条路,也是要继续兵临沈阳,给足了城中的赵辑压力,赵辑这厮贪生怕死,肯定不顾一切要求安平山众人解围,引得决战,一旦胜利,那么靖边堡将成为孤城,不攻自破!
三条路,哪条路都可以走,但必须要选一个,三路分兵未免可笑……而这其中,努尔哈赤早在心里否决了大部分人猜想的盖州卫。
这倒不是说努尔哈赤心里真就怕了那个李如柏,而是他担忧会在靖边堡那里耽误了太多的时间,要是不能一鼓作气拿下靖边堡那么戚家军回援,再加上夏日将近,雨水渐多,泥泞路太难走了,骑兵会耽搁了不少时间……届时要是在靖边堡再耽搁下去,把自己给耗死这种可能性不提,只说再折腾一个多月,努尔哈赤都难以忍受。
“吾里补还没回来吗?”
一念至此,努尔哈赤缓缓睁开眼睛,先看了看已经有些黄的日头,方才朝自己身侧不远处扶刀侍从的长子褚英发问。
吾里补,乃是女真语中积蓄之意,女真军官中叫这名字的不要太多,就好像汉人中起个名叫张发财,取个字叫什么甫一般常见。
而努尔哈赤所问吾里补,一个汉人吾里补,是个胡化的汉人,努尔哈赤将他作为投降的明人统领甲喇章京,(这时还没有汉八旗的说法!)……
“还没有!”一旁的褚英蹙眉相对,“已经出去半天了,周围的明人百姓已经不多了,勉强搜刮也就是一两千人罢了,那个赵辑如何会为了这一两千人出城与俺们野战呢!!”
“向吾里补传令,差不多就回来吧。”努尔哈赤笑了笑回头注视着褚英,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与明人接触少,他们啊,面子大过天,尤其是文人士大夫说是风骨,其实就是放不下那个可怜的自尊。”
努尔哈赤站起身啦,目光深邃,看着前面那个壮丽的沈阳城。
“驱赶百姓冲做挡箭牌可是汉人常用的战术,招数虽然不齿,管用就成,俺们不过山村野人,不用估计那些礼义廉耻。”
“那父汗巴结李成梁也是如此?”
褚英看着努尔哈赤脱口而出。说完便后悔不已,哪壶不开提哪壶,万历十一年,李成梁发兵攻王杲之子阿台,努尔哈赤父塔克世为王杲孙女婿,死于此次战乱,努尔哈赤与其弟舒尔哈齐被俘。之后被李成梁收养,在其部队当了三年兵。
传说李成梁晚年与努尔哈赤往来甚密,曾一度有倚仗努尔哈赤之兵袭占朝鲜自立的野心。于边事又常有敷衍之举。只要努尔哈赤表示忠心,即“保奏给官”,甚至“弃地以饵之”,因此被宋一韩、熊廷弼等廷臣所参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