峻的。
她恐怕不是一般的女贼,所犯的事应该极其严重,不然不会惊动这样的阵容。
“外围的包围网可以撤回来了,我们把他锁死在酒店里了。集中兵力攻陷酒店。”领头的人对着沙沙作响的对讲机说道。
他?
意思是目标只有一个人。我有九成把握,一切都是冲着她而来。
又过了数十秒,远处的吵闹声逐渐消失了,转而是楼下,是暴风雨般密集的脚步声。他们已经集结完毕,恐怕有几百人。
这样的阵容,打一场边境突击战都够了,就为了抓捕一个人。看来事情非同小可。
我在猜测事情来龙去脉的同时,也开始思考如何安全脱身了。
如今来看,作为卷入事件的无辜者,我最佳的选择,是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让女贼忘记我的存在,也没有拿我做人质的想法。
只要等军队上来,将她吓走,我们就安全了。
只是最怕,她走之前对我下狠手……
这个事情我暂时也无法控制,如今我只是被按在砧板上的鱼肉罢了。
我默默祈祷,希望女贼还有仅存些良知。
“优先进攻三楼以下,这是最可能躲藏的楼层!”一声令下,又是一阵密集的脚步声响起。
整齐划一的脚步越来越近,女贼却完全没有要行动的意思,依旧安静等待着。
我心底一寒,害怕项上的匕首忽然划下。不过匕首迟迟没有如我所想那般转动,它还是安稳地架在我薄薄的肉片上。
时间又过了几秒,女贼还是雕像般动也不动。
已经决定了把我当人质挟持?
我不禁为今天的倒霉感到心塞。
为何偏偏是我……
这种情况被挟持为人质,凶多吉少啊。
我这么想,是基于女贼的重要性而下的判断。这样的阵容包围住酒店,显然,我这个路人的死活,和抓住女贼的任务相比,显得就不那么重要了。
不过女贼到底在想什么呢?她应该知道,挟持我并不是一个万全之策。
或许,外面的严密的包围,已经扼杀了她所有的可能性。
“想活命就不要乱说话。”同样是冷冰冰的话语,女贼收起匕首,慢慢地走向落地窗另外一侧的桌子。那桌子靠墙,放着一个白色大花瓶。她爬上桌子,像只丹顶鹤那般单脚独立地站在花瓶旁。她深呼一口气,然后动也不动地站在那里。
此时,我终于大致地看清楚她了。纤长的身体,估计有170cm那样。她的眼睛一直斜睨着我,明亮的大眼睛,左眼角有一颗小小的美人痣。
然而,此刻我被她盯着,只有一种寒心感。距离我仅仅三四米的距离,她似乎时刻警告我别轻举妄动,否则她的匕首就会隔空甩出,取我性命。
不一会儿,嘭嘭嘭地几下,门直接被撞开了,一队十来人的武装队伍破门而入。他们一进来,立即摆出圆形阵势,扫视房间。哒哒两下,房间里的两盏白色大灯被打开了,房间瞬间亮如白昼。
我看了一下黑影的方向,令我意外的是,黑影现在变成了白影。她浑身黑色衣服,变成了白色,跟灯光,花瓶颜色一模一样。她犹如一只大花瓶的化身那样,一动不动地单脚独立在桌子上。
她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示意我别看她。
武装队伍在房间内仔细巡视了一下,打开厕所门,似乎没有任何发现。
此时小妞已经醒了,她似乎被吓到了,一直抱着我的右手发抖。我紧紧地抱着她,尽力抚慰她。
一名黑衣男子走过来,拿枪抵着我的额头:“小子,人呢?”
人呢?人呢?人呢?
这个问题,在我脑海中回响了三遍。
我错愕地望着黑衣男子。
大哥,你该不会是瞎的吧?
你们全部人都是瞎的吗?
我举起双手,额头冒着冷汗。这汗不是现在才冒,从匕首架在我脖子上就开始冒了。
今晚简直见鬼了!
此刻心里犹豫不定。我现在说的每一句话,都决定了我和恬恬的生死。
让我疑惑的是,女贼用了什么手段,让他们看不见她呢?
我直接表明女贼的位置,要是因为我的提醒,他们能看到女贼的身影。毫无疑问,女贼会趁他们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刀了结了我的生命,然后从窗户翻身跑掉。
如果我的提醒,他们还是看不到女贼。可能额头上的枪就会直接崩了我。
如果我死活说不知道,他们没发现破绽,就会离开。
万一他们发现了破绽,还是会直接崩了我。
两种选择,该怎么办?
正在心底犹豫了那么一秒,我跟随感觉,做出了决定。
“什么人啊?”我硬着头皮问道,声音瑟瑟发抖。
“一个穿着黑色衣服的人,你别跟老子说你没见过!”男子凶恨地瞪了我一眼。
“我没有啊,我一直在房间里睡觉。”我摆出强作镇定的姿态。
“你敢说谎,老子一枪毙了你。”男子晃了晃手中的枪,威胁我。
“我的命就在你手上了,我哪里敢说谎。再说,我只是过来旅行的,不认识这里的人,你到底说的是谁啊?”
“阿强,别急。”另外一名黑衣男子走过来,阻止了这场可能随时爆发的凶杀案。
“你起来。”他朝我催促道。
我抱起恬恬,从床上下来。
两名黑衣男子当着我面,把床翻转了一次,但还是没有任何发现。他们在房间里转了两圈,有点不耐烦。
在我眼里,他们的行为真的有点滑稽。他们一次次在女贼的面前走过,就是没有看见她。看到这欢喜的一幕,平日里我可能会笑出声来。但此刻我不敢,凝神静气地看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走,我们逐个房间搜一遍。”相对温和的黑衣男子说道,然后带队出门了。
“小子,要是我发现你骗我,你跑到哪里,我的枪都会毙了你。”被称为“阿强”的黑衣男子落下狠话,也跟着出去了。
看着他们全都出去了,我才松了一口气。
命运眷顾了我。
不过如今还不能掉以轻心,最怕女贼逃跑前杀人灭口。
桌子上的女贼依旧一动也不动,静立在桌子上,仿佛已成了一尊木雕。我没敢跟她搭话。
楼下的包围没解除,她哪里都去不了。应该有一段相当长的时间,她会留在房间里。
这时候冷静下来,我开始纳闷,她究竟犯了何事,居然惊动那么多警察和武装出来围捕她。那两个黑衣男子应该不是警察,又是何人?我看楼下,有数十辆警车在等候着。
还有,她究竟施了怎样的法术,为何别人看不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