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尼玛弊!
李嘉根心里骂道,灵魂都尼玛出窍了,再说你就早点去吧,下一世别尼玛转成一个牲口。
“那行,你回去继续睡你的觉吧,打扰你了!”护士气冲冲地道,看得出她应该是个新来不久的护士,一腔的热血还很饱满。
不过李嘉根也不生气,他站在那里继续看了一会儿,直到看到心电监护仪上彻底变成一条直线。
两个累得气喘吁吁的年轻医生还在不甘心地继续轮流做着除颤和心肺复苏术,李嘉根看了他们一眼,又抬头看看上方,心里喃喃地道:“去吧,祝你早早转为一头猪,一头幸福无比的猪!”
大半夜地被人叫起硬给塞了一个礼包,李嘉根这时心里乱七八糟地也不知道自个儿是个什么心情,嗯,反正没有什么喜悦和兴奋,当然,自然更没有什么伤感或者失落,他只是心里乱糟糟的。
有些心不在焉地在走廊楼梯转角处抽了两根烟,他的心情终于是彻底平静了下来,平静得波澜不起,是这近三年来从未有过的那种平静和松爽,一个巨大拧死的心结,就在这平静松爽之中彻底地给消散掉了。
嗯,噩梦终究有结束的时候,只要你还活着,就有希望看到这一天……
重新回到走廊里时,李嘉根看到两个年轻的医生瘫坐在ICU门外的长条椅子上,大概是刚赶过来的胖墩墩的刘明亮正在安慰着他们:“当医生这种事是迟早会遇到的,医生不是神仙,不可能救回所有的危重病人的。”
然后他又叮嘱几个护士:“留好抢救记录,查询死者手机里的号码,找到死者家属。唉,又不知道谁家要哭得肝肠寸断了,喝酒不开车,开车不喝酒啊。”
李嘉根压下自己想上前告诉刘明亮死者家庭情况的冲动,心想电话应该不会打到陈玉茭那儿吧,包富贵那个人渣手机里不知道把陈玉茭的电话存成了什么名字了。
可他没想到的是,护士的第一个电话还真打到陈玉茭那儿了,因为今晚包富贵最后一个电话就是打给陈玉茭的,并且上面的署名是“该死的二老婆”。
陈玉茭在半睡半醒中被急促的电话铃声惊醒,一阵心跳后她接起了电话。
“喂,请问你是……嗯,我们不知道他叫什么,嗯,这上面对你的署名是……嗯,不好意思,是该死的二老婆,请问你是他的家属吗?”
抢救室的护士很有些尴尬地问道。
“不是,你们打错电话了……唔,等等,你们是哪儿?你是谁?”陈玉茭刚想挂电话,还是忍不住又问了下。
今晚包富贵给她打了无数电话,后来深夜时很明显是大醉了,然后问她和谁在一起,在干什么,陈玉茭恨之欲狂,直接就告诉他她和李嘉根在一起,嗯,她估计那个人渣或许真的会开车往柳塔镇赶的,所以她夜很深了都没有睡熟,脑子里总回荡着各种惨烈的车祸现场,刚刚才迷迷糊糊地半睡着了……
“我们是县医院的……嗯,你是不是这个人的家属啊,他出了点事……”
“他怎么了?”
“你能马上赶来县医院这儿来吗?”
“我不是他什么人,你打他父母的电话吧。”
“唉,是这样,他出车祸了,我们没抢救过来……”
护士刚说到这儿,电话嘎地挂断了。
“什么情况啊。”护士嘀咕着,赶紧又在包富贵的手机里翻找其他号码。
……
李嘉根又在步走楼梯里游荡了一会儿,正要回刘欣桃的病房去时,陈玉俏给他打来电话了:“李嘉根,你还在县医院里吗?”
“在。”李嘉根简短地答道。
现在凌晨三点多了,陈玉俏这么晚给他打电话肯定是有事的,而且他也多少猜到了些,就没有撒谎。
“李嘉根,你身边有人吗?”陈玉俏又压低声音问道。
“没,你有什么话直接说。”
“是这样啊,刚才县医院给我姐打了个电话,说包富贵出车祸死了,你能打听一下这事儿的真假吗?”陈玉俏把声音压得更低地道。
“不用打听了,他死时我就在现场。”李嘉根低沉地道。
“啊?你……不是……你……”
“你想什么啊,我当时正睡着,一个护士说人手少,让我去帮忙抢救一个重伤员,我去ICU时才发现是他,当场没抢救过来人就死了。”
“啊?你参与抢救了?”
“你当我是个傻子啊?这种事儿我伸什么手,怕自己沾染不上吗?我当时就站着看了看,直看到他死了。”
“啊,那就好那就好!喂~给你说啊,我姐现在挺慌的。”
李嘉根:“……”
“你别误会啊,是这样,包富贵今晚给我姐打了很多电话骚扰她,她就说跟你在一起,你说,这样包富贵的死跟我姐有没有责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