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脸不在乎地道:“朕这么做,便已经和太后翻脸了,便无需在乎什么礼节,直接冲往东临宫!”
“朕倒要看看,这大周天下,谁说了算!”
说话间,镇邪司、护龙司强者们赶忙护卫着朝云帝,并抬起皇辇,快速向东临宫进发。
朝云帝盛怒之下出手,已经展现了九境巅峰强者的风范。
重新回到皇辇之后,随手端过酒杯,浅啜了一口。
就在他刚要放下酒杯的时候,却是眉头一皱,视线定格在了黄袍下摆龙形图案上。
倒不是那图案不美观。
而是——在黄袍下摆处,他看到了一抹殷红的血迹。
“嗯?”
朝云帝心里再次一动,“朕乃九境巅峰,真元磅礴,可以在体外凝成护体神光,此神光完全不亚于绝品防御法器,就算脸贴脸捏死那狗奴才,也不会沾染一丝一毫血迹。”
“怎么……嘶……”
他不看不要紧,一看果真是吓一跳。
很快,他便发现,除了这一处血迹之外。
整个黄袍下摆、甚至包括前胸、玉带之上,都有大片大片、触目惊醒的血迹。
甚至于,朝云帝还能嗅到一股浓烈的血腥味。
顷刻间,秦宇心里不淡定了,也不召唤宫女,直接自己拿起绢帕,向血迹之处抹去。
很快,那白色绢帕就变成了殷红色。
而身侧的宫女和太监们,则是一脸狐疑地看着朝云帝。
很不理解陛下为何会用绢帕擦自己的黄袍。
这些人的认知里,朝云帝根本就没有洁癖才是。
其实在他们的视线里,朝云帝身上的黄袍,却是干净无比,根本没有任何血迹存在。
不过因为朝云帝的喜怒无常。
即便朝云帝做出出格之举。
身为太监和宫女的下人们,也不敢多说什么。
很快。
朝云帝的皇辇便经过了陷坑,径直向东临宫中行去。
隐身在陷坑之中的秦宇,略微松了一口气。
方才秦宇在用厄运控制桂玉公公的时候,便将厄运气韵注入了桂玉公公的命盘之中。
桂玉公公被朝云帝捏死之后,厄运气韵加持的命格并没有立刻消散。
所以便在桂玉公公肉身迸射的同时,将厄运气韵溅射在了朝云帝身上。
朝云帝看到的那些血迹,其实乃是厄运气韵,并不是真实的血迹。
秦宇在陷坑之中,也是有些狐疑。
“不是说一般人是看不到命格气韵得么?怎么朝云帝竟有所感觉?”
他躲在陷坑里,眼神也扫到了朝云帝擦拭黄袍的举动。
但这个疑问也是无关紧要。
重要得是,秦宇方才在神不知鬼不觉之中,将厄运气韵沾染在了朝云帝身上。
待朝云帝远离陷坑之后。
秦宇闭上眼睛,【天煞孤星】命格兽也是快速回到秦宇肩头。
二者一同闭上眼睛。
利用神魂之力开启内视之术。
顷刻之间,秦宇的识海之中,浮现出了朝云帝的命格纹路。
此时此刻,朝云帝的命格已经是举世罕见的六阶命格。
再加持九境巅峰的修为,已经隐然有当世第一人的风姿了。
所以秦宇也不敢大意。
刷!
而后,秦宇身形拔起,梦幻泡影的洇散之中,急速离开了陷坑,跟随着朝云帝的卫队。
使得两者之间的距离一直保持在【天煞孤星】命格的影响范围之内。
东临宫并不远。
“必须快速完成,否则夜长梦多。”
跟随着朝云帝的队伍。
秦宇极力压制着体内气血和真元的波动。
很快,他便寻找到了机会,瞅准了一位落单的护卫。
嗡!
厄运震慑命格技当即发动。
这位护卫瞬间呆愣当场。
还不等同伴回过身来,秦宇已然到了这位护卫身后,将之一指击杀。
而后,秦宇又用厄运震慑震慑住了周围的几位护卫。
之所以不大面积使用厄运震慑。
还是生怕被朝云帝察觉。
不过这种程度的厄运震慑,已经足够了。
在厄运震慑命格技的激荡之下,这些护卫都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没有任何神智。
既看不到也感知不到什么。
秦宇快速将那位护卫的衣衫除下,自己穿上。
而后将护卫的尸体径直抛向陷坑。
最终自己代替了护卫,在卫队的后方徐徐而行。
整个过程做得几乎是天衣无缝。
护卫们没有丝毫发觉。
而远在几十丈开外的朝云帝,也只是感到心里略微有些不爽利。
除此之外,并无异常感觉。
秦宇跟随在卫队后方,暗中发动了厄运血水。
【天煞孤星】命格兽在集聚了力量之后,轻轻掠下了秦宇的肩头,飞奔向朝云帝。
嗡!
来到朝云帝身侧后。
斩命命格技当即爆发。
命格兽的双手化为一道磅礴剑意,瞬时斩下。
叮当!
嗡!
下一刻。
朝云帝身侧,蓦地涌出一团黑色破杀气韵,当头接住了命格兽的这一次斩击。
“谁?”朝云帝立即惊动,感觉触角迸发。
但却一无所获。
低头一看,发现脚下正好落着两枚青色的玉佩残片。
朝云帝地下身子,将玉佩残片拿起。
“天命司?”
此玉佩正是天命司司主送给朝云帝的防身之物。
不想今日却无端破碎。
“那老东西曾说此物能抵挡一次厄运侵袭,能保朕完全。”
“怎地就此碎了?”
“难道……”
朝云帝反应也是极快,当即醒悟。
但已经晚了。
腰间悬挂的小小炼魂瓮,与此同时,迸射出一道赤色霞光,不受控制地向天际飞散而去!
“不好!”
朝云帝大惊,赶忙反手握住炼魂瓮,真元和气血灌注之下。
炼魂瓮瓮口自行打开,从里面生出一股磅礴的吸力,向洇散出来的残魂罩去。
通续真人的残魂现在已经失去了言灵,不再与朝云帝斗嘴。
这是残魂被吞噬到最终阶段的征兆。
所以残魂的力量已经不太强。
炼魂瓮很快就将残魂重新汲取回来。
“好险。”朝云帝重新封印炼魂瓮,当即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