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江光辉居然想逼她服毒。她深吸一口气,回道:“母亲,我自然知道,对一个女人而言,没什么比名节更重要,所以就算是死,我也必须向相公解释清楚。”
小潘氏的嘴角动了动。她注意到,夏堇不再称呼江世霖“三爷”她一直称他“相公”她沉下脸,冷声说:“世霖那边,不需要你去解释。”
“母亲,没见到相公,我绝不会饮下此酒。”夏堇态度坚决。
小潘氏心知,夏堇若真要解释,应该找江光辉才对,她口口声声江世霖,无非是因为她心知肚明,唯有江世霖才能救她。她轻咳一声,一字一句说:“你不要逼我动手。”
“母亲。”夏堇屈膝跪下“我想,这壶酒,相公定然是不知情的。我若是真的饮下,他一定会追究原委。父亲一向疼爱相公,到时母亲只会左右为难。”
小潘氏冷笑“你这是在威胁我?”她表情镇定,心中却很清楚。夏堇说的是事实。她按捺下纷繁的心绪,接着说道:“今日的事是老爷吩咐的。世霖很清楚,我一向都只会按照老爷的吩咐行事。”
“就算相公知道,您只是按吩咐行事,但这壶酒终究是您逼我喝下的。若是再加上父亲和相公一向父子情深”夏堇没有继续往下说,只是抬头看了一眼小潘氏。
小潘氏的心被夏堇的话狠狠撞了一下。江光辉和江世霖是父子,夏堇和江世霖是夫妻,唯有她是外人。在江光辉心中,他的妻子只有大尤氏一人。她有什么?只有一个尚不懂事,终究要出嫁的女儿。她的心中涌过一阵酸涩苦楚。她按捺下各种情绪。面无表情看着夏堇。“我再问你一次,你没有被崔文麒掳劫,也没有被他挟持几个时辰?”
“是。”夏堇斩钉截铁。
“那世霖呢?”
“媳妇不明白您的意思。”
“你一直说。要向世霖解释。因为你们拜过堂,因为他是你的相公?”
夏堇心中疑惑。此刻她人在蘅安院,若小潘氏命人强行给她灌酒,她没有胜算。想到小潘氏是因为她的那句“喜欢”才将朱云奇的背景告诉她和江世霖。她直觉回答:“我不在乎其他人怎么看,但我不能让相公误会。这个世上,他是我最在乎的人。”
小潘氏审视夏堇,似乎在研究她这话的真假。
“母亲,没有见到相公,这酒我是绝不会喝的。”
“我明白。你知道这个时候,只有世霖才能救你。”小潘氏讥讽地轻笑。
夏堇低头不语。小潘氏的态度转变得太快,再说即便大户人家死一两个丫鬟是极平常的事。但她毕竟是江世霖的妻子。难道她只是在试探我?夏堇的思绪千回百转。片刻,她对着小潘氏说:“母亲,我不知道父亲是从哪里听来的谣言。我不能忤逆父亲,但是我必须告诉相公,这个世上。我只喜欢他,他是我最在乎的人。他若是不信我。或者他要我以死证清白,我绝无怨言。”
“很好。”小潘氏伸手拿起酒壶,把桌上的杯子斟满,问道:“若是我命人强行灌你饮此毒酒呢?”
夏堇几乎可以肯定,小潘氏只是在试探她。她答道:“母亲,若是如此,只能恕媳妇不孝。媳妇无论如何都不能死得不明不白,让相公误会。”
小潘氏轻笑,拿起酒杯一饮而尽,对着夏堇说:“原本这只酒壶所盛的确是毒酒。一直以来,世霖吃的,用的都是最好的。在你父亲心中,他的妻子自然必须是最好,不能有一丁点污迹。所幸,崔文麒已经死了,你二妹也死了,死无对证。其他的,全看你怎么说,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是,媳妇明白,多谢母亲。”夏堇恭声回答,心中却生出一股隐忧。崔文麒和夏芯的确死了,但是与他们一起的男人还活着。他看到崔文麒扯开了她的衣裳。现在全城都在搜捕那个男人。他会不会狗急跳墙?
小潘氏瞥了夏堇一眼,接着说道:“我不管你对世霖的感情有几分真,几分假,但是你必须让所有人相信,你对他完全出于真心。这个‘所有人’包括世霖,包括我,最重要的,包括你的父亲。用他的话。若是你有一丁点辜负了世霖,赐你毒酒,太过便宜你了。他会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你可记住了?”
面对小潘氏的疾言厉色,夏堇只能点头称是。
小潘氏看了她两眼,命她起身,自己则行至一旁,从柜子中拿出一个小匣子,当着夏堇的面打开,问道:“你应该认识里面的东西吧?”
夏堇低头一看,顿时脸色发白。
*****
匣子里是什么呢?猜中的有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