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清池安慰道:“蓉蓉现在就是小,等大兄去了西北,慢慢地,她总会扭转过心思来。”
安定伯夫人就像是抓住了一棵救命草,“池儿,你说的是。她总会明白我的心。”
清池有点腻味。
她是不会在安定伯府落脚的,暮色四合时,便上了马车回顾府。
在车上,清池一只手支在桌子上,有些发懒。
马车行驶在路上,很有节奏感,过了一会儿,外面像是发生了什么事,停了下来。
陪同她的般般皱眉问:“这是怎么了?”
她还没掀开帘子,就有人从窗户里翻了进来,冷酷的声音对她说:“去外面。”
般般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后,眼睛有些张大的弧度,她没有动。
很快,清池有些怔然,清醒过来,“般般,你出去。”
马车不知何时,停在了一个幽暗的街道,这是一条很少有人会走的路。曾经有大官被抄家后,周围都荒废了下来,至今那大门上还有大理寺收押的条子在贴着。
透过疯长的树荫,黄昏朦胧的光鬼魅地透过了掀起的车帘子。
随着般般的离去,车帘子又合上,留给这车内晦暗的气氛。
清池看向不该来到这里的男人:“大兄,你怎么来了?”她心里有些难得的惊恐,什么时候,就连顾府这一直以来跟着她的车夫,也成了他的人。
“别怕。”李叹已看透了她骨子里的软弱,他嘴角的笑,就像是在食人的鲨鱼,很残酷。
“我只是来和你说一声,我要离开了。”
清池心底松了一口气,她口吻不太确定地问:“是因为蓉蓉……?”
“我听三兄说过,大兄你要去西北做经略官,这是个好前程……”清池的话说到一半,就听到了李叹不以为然地发笑。李叹大马金刀地坐在她身边,那双冷峻的眼瞧着她的伪装,“清池,不过一年多的日子,看来你已经强迫自己在忘记?”
他的手抓着她的手,清池挣脱不开,反而被他牢牢覆住。
他不给她一丝机会,“清池,你很乖。”他在嘲笑她一年以来,都不敢对顾文知说那个秘密。
清池暗暗恼火,她要是真的说了,恐怕现在她早就不能动了。
不管如何,他是前朝余孽,还是叛逆贼子都好,她都不想得罪他。
可他现在看着她的眼底,冷酷里透着打量,就像是权力动物在衡量着什么。
手心里都是他的温度。
清池脖子起了一层战栗。
她心里隐隐猜得到,他很不确定该怎么处理他。
或许,她需要主动点。
“大兄,无论如何,你始终是我的兄长,我还记得年幼时,你教我习字,带我吃梅花糕……”清池想起了很多美好又温暖的往事,她脸上也泛起了笑意。
似乎被她轻柔的语气带到了岁月往事里,慢慢地,他冷峻的面容上也泛起了涟漪。
“是啊。”
“不过清池,你这是在怕我吗?”他看懂了她这点小心机,却又不以为然,甚至像是一个大哥哥一般地摸摸她的头,惯常冷漠的语气放柔了些:“我怎么会伤害你。你这么乖。”
李叹意有所指。
清池真想狠狠给他一拳,当然,她忍住了。
清池在他盯着下,笑容娇俏灿烂,“那大兄这一次离开,什么时候才会回来?”她有些依恋的语气。
李叹很满意她的态度,“下一次回来,我会亲自来接你。”
他语义暧昧地说出了这句话。
清池僵硬地笑着。
两人一时之间,反而没话说了,清池很是没忍住,这几辈子以来,最好奇的一件事。她语气压低了些,“大兄,你恨安定伯府里的人?”
李叹看她的目光很冷,仿佛她问了一个不该问的问题。
在他眼瞳深处,似带着一片灼灼的血色。
就连他身上,也出现了让清池畏惧的杀机。
转瞬即逝,李叹粗糙的手掌抚摸着她的脸,贴近了,两双眼睛靠近,呼吸在一块儿交融。
“清池,你是一个聪明的姑娘。”他忽而拉开了距离,有些克制地说着。
这句话不就是让她别问。
李叹离开了。
清池的一颗心在心房里剧烈地跳着。
这个秘密,其实她早就该知道了。
车夫驾着车,般般在一边安静地看着她,似乎早就已经习惯了在清池身边遇见的这些反常的事情。她每次都会选择自己默默承受。
般般握住了清池冰冷的双手,她的温暖仿佛给她一种可以抗拒的力量。
“没什么。”清池说。
她看了一眼车夫,车夫的脸很陌生。
她知道,李叹为什么选择放弃报复安定伯府。也许是为了她。又或许是,现在,还不是一个好的时机。她知道他这一次离开,真正的李叹不会再回来了。谋反之路,不会那么容易。大夏,已经从建国初渡过了一百年,没有人还记得前朝。
他如果失败了,会不得好死。
清池心情略有些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