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总是在一点一点的撤离
夜里,我抱紧自己
呼吸冰凉的空气
等待奇迹
如果我遇见你是一场悲剧
我想这辈子注定一个人演戏。
最后再一个人慢慢的回忆
我将短暂的幸福抽离
我养的黑猫眼神妩媚
我问女巫
我们是否不会在一起
在她的水晶球开启之前
我只好悄悄的守住我们的爱情
a、
校园里流动着一股湿漉漉的气息,闻起来味道很好,想必是与那八月的桂花有关。雨螺贪婪的呼吸着,心想,这么迷人的傍晚,是依着天边一抹温暖的红,还是她将要开始的爱情。
雨螺就是在前天,在这个拐弯处,拖着长长的袖子,遇到了她要的爱情。她曾对死党素软说过:“我要的男孩可以不帅,但他一定要在我的视线里坦然地存在,不会让我觉得有任何的不自在。那么就代表我可以动心了。”
雨螺的嘴角上扬出柔美的弧度。素软在一旁提醒她,你的原则还没有拿来考验他,就已经做出了思想上的牺牲,很危险。素软知道从前的雨螺最不相信的就是一见钟情。打开雨螺的笔记本,上面有一句话“这样的被爱上,爱的会很纯净,就像生长在山沟里的野玫瑰,不着一丝纤尘。”素软的拳头竖的高高的,牙齿咬的紧紧的。雨螺连忙求饶“我不是还没有答应他吗?不能让他觉得来的太容易,那样他不会珍惜。”其实那一眼,就已让雨螺觉得身边的人都像含了光一样,就连那个拖着枣红色的拖鞋喜欢吹口哨的女生,她怪异的一头绿发此刻似乎比田园还要诗情画意。雨螺知道,其实她已无法面对那些炽热的话语。她不是小女生,不会被融化,心却也欢喜。笔记本上还有一段话。素软没有看到。
“昨天晚上,他靠着我那么近。这个叫杰的男孩身上有淡淡的烟草味。我不介意。感觉到他的靠近。突然脸一红,还好那时天色如烟,飘渺朦胧。整个人被晕染开来,大概也婀娜吧。尤其是侧面。其实是觉得自己胖的。”雨螺合起笔记本。
素软大口的吃着蓝莓冰激凌,一边继续发表着她的高论:“螺,小男生太容易变心,你一定要”这时的素软正与一个网友相恋,她的话立刻就被打断。“软儿,你是最没资格说话的了。”同舍的晶晶的笑着。雨螺却自顾吸着这潮湿芳香的空气。三人走到了实验楼门口,雨螺突然低低的说:“今晚就答应他吧。”素软猛的扔掉手中没有吃完的冰激凌
于是他们约会,每天晚上九点之后的花前月下,情意绵绵。有时杰会对雨螺说一句莫明的话“我对你撒了一个慌,但我保证这是一个善意的谎言。”雨螺是这样的一个女子,惯喜欢自由,以前鄙视爱情,认为这是自由最大的天敌。习惯有自己的秘密,并固执的认为不谈恋爱是保护它们最好的方法。如今一切已改变,也学会悱恻凄凄,假装恶意相向。然她问,他就躲。素软在一旁差点催熟雨螺的耳朵。有时真惹的心恼,雨螺的眼神就恨恨的。也猜测了几个理由,甚至悲哀的认为他是耍她的,然而很快就被否认了。雨螺心想,他断然是喜欢她的,否则他的眼角怎会那么澄澈。可那句话又有怎样的玄机。容不得她细想。还有一个这个学校的最后一次考试,不重要,只意义不一般。她不想留下遗憾,认为一切应当。因此每天日落黄昏,来往于宿舍和实验楼。
一周的时间,充实而幸福。素软和那个人已分手。雨螺仍然与杰在固定的时间缠绵。晶晶也继续在为工作的事情奔波。雨螺其实也该找工作了。可总下不定决心。杰才大一,她想多留在他身边一会。学校既有合适的工作推荐,雨螺也用各种理由来推脱。素软力劝:“不要为他牺牲太多。”
终于有一天,他说,给你我另一个qq号,就会我说了什么慌。雨螺歪着头,很认真的看着他,笑了笑:“我怕麻烦。”他喊了起来,那上面是我的真实年龄。她心下一惊。她曾和他提过自己有一个十八岁的弟弟。她素来敏感。“不会”再看他。俨然默认。雨螺垂下头。他握紧她的双手,低低的问:“这也不是什么问题吧?”她抬眼看他清秀的眉。这个人是她想用一生的时间紧紧抓住的。记得一次他醉酒,嘴里一直喊着,我要娶你,不管什么艰难险阻,我一定要娶你。她当时没有当真,也没在意他为什么会这样激动。她此刻却愿意相信那是真的了。
一个月后。
一次面试,带走了雨螺身边所有的人,包括素软。雨螺与他们道别,无限凄凉。素软仍旧相劝。雨螺摇头,心里在喊,不,不,我还有一个人陪的。嘴里的话却是:“不怕寂寞,就全当一次锻炼与成长吧。”素软的泪都快流下来。这个时候的杰已不像当初。素软就是不明白冰雪聪明的雨螺怎就不明白。那次的雨螺一个人在火车站,插着耳机线,哆嗦着等着杰,最终他没出现。还有杰不愿意与雨螺一起吃饭,说他不习惯。那夜雨螺一个人在雨中的跑道上狂奔。杰还戴着前女友送的指环这一切都表明素软觉得世界都要为雨螺疯掉,可她还在为杰那些子虚乌有的理由编织出更加荒谬的解释言辞。“遇上爱情,就是受劫。”说完这句话素软就带着一个蓝色的大包离开了,她用力甩开了雨螺的手。而等上火车的那一刻,泪流满面。
雨螺对着空空的宿舍,捂住自己的脸。走廊里传来了周杰伦的新曲夜曲的旋律。她想起了吸血鬼常出现的地方,古堡,她觉得这歌就是那里的回音。那里正在上演一场惊世骇俗的爱情。她想,就让我死在委顿的黑暗之中,然后重新盛开。她怎会不知道。她只是在赌。
又一个月。
雨螺望着一地的碎片,望着血流向自己的掌心,渐渐汇成一个小小的湖泊。她想起一个关于心湖的外国传说。然后笑了出来。杰似乎永远都忙,其实只不过是为了一个小小的舞会,为了那些华丽的影子和充满欲望的空气。她都知道只是不愿意揭穿。
今天素软要来。她拖了地,确定没有了血的痕迹。涂上了橙色的的眼影。关上门。她知道素软那时是生气。一路上听素软讲工作中的乐趣,雨螺笑容极明媚,而有个地方一直在隐隐的痛着。俩人始终言不及他,一方实在想问,另一方连提起的勇气都没有。到了宿舍,素软拿出刚买了的柔软的烟灰色毛线,于是就问:“你给他织的那条围巾收线了没?”雨螺的手指便无端痛了起来,似乎每根都在流血,她只在左手的食指上划上一道很深的口子,她想起一个词,十指连心。素软怜惜的摸摸她的头发。
送走了素软。想想圣诞就要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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