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说了一大堆,差点停不下来,心里痛快得不得了,本来还想继续给江素心怒火上浇热油,但转念一想,过犹不及,说的多了万一连带自己也被恨上,那就不值当了。
江嬷嬷虽然弄不清楚张氏的企图,但直觉认为这个女人不安好心,江素心素来沉不住气,被张氏这么一挑拨还得了,于是连忙安抚道:“奴婢看那些下人也是皮痒了,夫人可莫为了些微末小事气坏了身子,您金尊玉贵的,气伤了身那多划不来。”
谁知江素心却是真的被气到了,哪家做正室的不恨那些妖妖媚媚的妾室,若安分守己她也不是容不下的,可谁叫那温氏惯爱作妖!
从她进了府,自己在这府里的日子就没一天舒心过!叫她在跟前儿立个规矩,不过是服侍自己用个早膳,那身娇肉贵的,怀了身孕不舒服也不说,活生生在自己面前动了胎气,最终折腾得早产,自己浑身是嘴也说不清,让自己里外不是人!
江素心却忘了,当温氏给她说自己身体不舒服时,她嘲讽人家装腔作势,矫情,后再次感到身体不适时,温氏便忍下没说,熟料却动了胎气早产。
江素心恨恨的说道:“看来往日里是我太好说话了,一个两个的便不把我放在眼里,竟蹬鼻子上脸嚼起了主母的舌根子,江嬷嬷,去给我查清楚,这流言是先从哪儿传出来的,抓住了人只管给我打发出去,这样的下人,咱们家用不起!”
江嬷嬷明知道张氏居心不良,此刻却只能先顺着江素心的心意办事,她气势汹汹地叫人拿了家伙,让大丫鬟碧莲领着人去调查,凡是说闲话的,一律先捆起来等候发落。
江素心见此心气儿才勉强顺了些。
而张氏见前面铺垫的差不多了,便苦口婆心对江素心说道:“嫂嫂,听闻府上的李大夫说三丫头这病需亲人陪着出去将养,方才有病愈的希望,可这个关头把人放出去,不就等于是赶出去吗?可不就坐实了那些人的胡言乱语,对嫂嫂的名誉难免有损啊!”
江素心想起昨儿个自己做的打算,忍不住冷冷一笑,却没说话。
张氏觑着她的神色,头一次摸不准她的心思,忍不住说道:“嫂嫂莫怪我多嘴,您真性情却最容易受这等有苦说不出的委屈,就算将温姨娘母女留下来又如何,不过暂时多这一口饭,等风平浪静了要怎么着还不是您一句话的事儿。”
江素心见她一片赤诚为自己打算,思量了她的话,觉着是有一两分道理,可再让那母女俩在她眼皮子底下多待一天,她都觉得浑身难受!
而这时,江嬷嬷朝她使了个眼色,示意自己有话和她说。
“弟妹的意思我知道了,反正我是总归不会顺了旁人的意的,我这儿还有些事儿,就不多留弟妹了。”江素心啜着茶水说道。
张氏只以为她被自己说动了,见目的达到也不多留,遂起身识趣儿的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