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史那贺鲁一看到范宁进来,立刻酒也不喝了,也不顾腰侧那一处被长枪刮伤的口子。
直接就想爬起给范宁行跪礼。
“恩人,您是我阿史那贺鲁的恩人,以后恩人你有什么需要我做的事,尽管开口,我一定会帮你办到。”
“我之前还想着回京之后,利用恩人你在凉州收货的事,向那位女皇要好处。”
“我很后悔我有这样的想法。请恩人您原谅我吧。”
阿史那贺鲁这次,是真的多亏了范宁,才能活命。
之前差点被刺杀队的那些长枪黑衣人刺死。
待被范宁托回车队,众人把他的衣服脱下之后才发现。
他整个背上胳膊上都有不同程度的烧伤。
辛好他穿的毛皮衣服都是加厚特地的顶级品。
火势虽大,但有厚皮层保护。
身上面积虽大,但情况不算严重。
再加上范宁及时拿出了特效治烫伤的膏药。
涂抹到现在过去了半天,这些烧伤烫伤处已经开始逐渐不疼了。
以这样情况看,等到了长安之后,他应该就能恢复大概了。
范宁见阿史那如此说话,倒是叹了口气。
让旁边人继续帮突厥王子扶着趴回车厢。
“这感谢倒也不必了,你改主意不告我的状,我也很欣慰,不过...
王子殿下,我倒有一事需要你配合,不知你可能答应?”
范宁面色有些许沉重。
“恩人你有什么话直说就是。”
阿史那不明白,这范宁明明救了自己,可怎么看起来反倒比自己这个受刺杀的人,还要沉重?
“你也不必喊我恩公,我本就比你小得多,你喊我范宁便可。”
范宁纠正了阿史那之后,才再次开口道,
“我这次来,是想请你将昨夜发生的事,别说出去,王子殿下你可答应?”
阿史那贺鲁闻言一惊。
这要去...实在太让人...难以理解了吧。
“恩人...不,范宁兄弟,你是不是,是不是受啥刺激了?”
范宁当然知道阿史那不会理解,他便给阿史那细说其中原委。
首先他们没有抓到活口,也没有找到什么像样的关键性证物。
“你可知,如果我们提出中途遇刺的事,旁观者心里会怎么想?
你想要和谈并且要支援物资的打算,你觉得还能不能实现?”
范宁几个问题连珠炮一般问出。
把阿史那给问楞了。
他楞楞想了一会。
便一脸沉重表情摇头道,
“换位思考,如果我是那位女皇陛下,顾虑的多,想的东西就多,就复杂。
我或许会觉得是突厥那边在故意挑事,想多要点好处也未必。”
阿史那越想越震惊。
人的想法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同一件事,不同人有不同看法。
天知道会往哪里想。
万一要是想到最不利自己的地方呢?谁能保证?
范宁点点头。
“这还只是你突厥王子那边的难题。我也算是大梁官员,朝廷中自然也有我的对立派。”
“他们要是用这个理由来质问我,为什么没有提前知道有人刺杀,为什么让突厥人受伤。”
到时肯定又会有一场针对范宁的责问。
试问范宁怎可能会给那些卑鄙小人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