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夫人受了惊吓也受了伤,需要休息,你们都退下吧。”
“走吧走吧,都回去歇着吧,没事了。”刘管家一边说,一边让家丁们出去。屋里重又安静下来,青衣挣开上官良勋扶他的手,退开几步,重重咬了一下嘴唇,提醒自己在李府的身份,更提醒自己,回来之后便要管住自己的嘴。
“还好吗?”他低声问,语气温柔。
青衣取了纸笔写道,多谢爷记挂,还好。
“你手上脚上都有瘀伤,明日叫郎中来瞧瞧吧。”
他继续写,也好,治嗓子的药吃完了,正好续上。
“我去菊苑一趟,一会儿就回来,你洗漱了先睡吧。”
青衣有些错愕,此话何意?
上官良勋看着他笑了笑,转身出去。叶子和小青一道进进出出的将浴桶注满了,走到青衣跟前行礼,“夫人,洗澡水已经备好了,我和小青留下伺候你吧。”
青衣提笔写道,不用了,一会儿老爷会陪我,时辰不早了,你们去歇着吧。
二人捂嘴偷笑,“是夫人,叶子告退。”“小青告退。”
等她们出去,青衣插上门闩又吹熄了烛灯,此刻,他只想一个人呆着。上官良勋回来的时候,青衣已经睡了,他只得从窗户翻入屋内。
床榻上的身影已经睡熟,借着朦胧月色,只见他侧躺着身子微微蜷起,双臂抱着被子笼在胸前,一头长发披散开来,慵懒随意,紧锁的眉头让人不由自主的想要伸手替他抚平。上官良勋叹气,他鲜少有机会这样看他,往后这样的机会怕是更少了,心里突然有个声音响起,虽然有些突兀,但他犹豫片刻还是慢慢在他身侧躺下。
青衣喜欢他,他是知道的。他喜欢青衣,不知他是否知道。
第二日晨曦微露,青衣悠悠醒转,看到身侧的上官良勋第一反应是在做梦。这怎么可能?!他伸手狠狠掐了自己一把,重重捂住嘴才没叫出声,这竟然,不是梦。缓了好半天才镇定下来,按常理说,他受了惊吓又受了伤,确实是需要安慰的,到底还是他思虑周全。
他就这样静静的、肆无忌惮的、毫无顾虑的端详着上官良勋,时光若能停在此刻该多好。他忽然睁开了眼睛,毫无预兆的,青衣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往后一缩,看着他一动不敢动。
上官良勋一言不发,看着青衣笑。他的笑容里有令人晕眩的神采,带着暖暖的温情。然后,青衣就懵了。此刻手里若有纸笔,他定然要将疑惑写个清楚明白,可惜没有,这种懵圈的状态一直持续到早膳之后,秦沅苏来看他。
她今日穿了件嫣红色的暗花金丝褶缎裙外加雪白的兔毛马甲,真正是年轻貌美、朝气蓬勃的新嫁娘。她走到近处微欠了欠身子,“姐姐可还好吗?听爷说,那歹人原本要绑的是我,却是姐姐替我受了罪,沅苏惶恐。”
青衣拿了纸笔写道,坐吧,想喝茶还是甜汤?
秦沅苏一笑,“喝茶吧,早上吃的糯米团子,有些腻。”
青衣看了叶子一眼,叶子心领神会的转身去沏茶。
“爷去衙门找干爹了,不知道那歹人是冲着他还是冲着我姑父姑母来的。”秦沅苏一脸忧色,“姐姐,那些歹人……有没有打你?”
青衣一愣,提笔写道,他们是求财,虽然凶狠但没虐待我。
秦沅苏叹气,“那就好……那就好。”
叶子端了茶来并几碟子零嘴。秦沅苏和青衣一个说,一个写,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半天,眼看就到晌午了。秦沅苏起身行礼告退,依照规矩,未得正室允许她是不能留在正室屋里用膳的。虽然她用期待的眼神暗示了好几回,青衣却是装作看不懂,由她行礼离开。
上官良勋很晚才回来,青衣以为他会来找他,同他讲讲白日里去衙门找裴江的事,等了很久也不见他来。后来,小青来禀告他,爷回来径直去找了二夫人,歇在二夫人房里了。青衣独坐了许久,叶子问了他好几次是否要歇息,他都没有理会。
小满之前,上官良勋都很忙,早出晚归,有时还会出门,一去十来天。小满这日,秦沅苏带着食盒来找青衣,“姐姐,这是我姑母让人送来的苦菜饼,你也尝尝吧。”
青衣摇了摇头,他喜欢吃甜食,苦菜饼闻着就是一股苦味儿,他咽不下去。
“苦菜饼算是小满必备的一个吃食,就像端午的粽子、中秋的月饼,我原来还挺喜欢吃的……只是……只是……”秦沅苏欲言又止道。
青衣不明所以地看着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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