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高楼顶上往下看去,就像是俯视无底深渊,下去,或许是前程万里的新开始。
汽车的鸣笛,人群的喧嚣,门店的吆喝……
噪声自下而上传来,像是天堂奏响的欢迎乐。
奕羽祯仰头看了一眼碧蓝的天空,长叹一口气,终于跳了下去。
天空变成了大海,飞行的客机变成了遨游的鲤鱼。混凝土混合物筑成的城市倒立变成了五彩斑斓的天空。
奕羽祯闭上眼,感受着最后的时刻。
1秒,2秒,3秒……
“砰”,一声沉沉的闷响,奕羽祯落地了,在一个人迹罕至的堆放杂物的巷子里。
就像一个气球,被生活中的各种气充斥,达到临界值后,却是以这样的方式爆发。
这短暂的一生,过得太可悲了,不管如何努力,每个人都将迎来一样的结果。什么人生苦短及时行乐,这只不过是一个可悲之人,盗取另一个可悲之人仅有的快乐的手段。
提早结束,或许才是解脱。
一个工人搬着一个木条框架走进巷子,工人头抬着望向前方,手臂大展着,手指紧紧捏住木条框架,生怕它滑落。
找到一处靠墙的空地,工人将木条框架放下,手指按住手心捏住衣袖,抬手擦去额头上的汗水,喘着粗气转身准备离开。这时,踢到什么东西身体踉跄一下,工人目光看向脚下,这里居然躺着个人。
工人被吓得连连后退几步,踩到一个易拉罐险些摔倒。
“这怎么躺着个人!”
工人畏手畏脚地走上前,伸手推了推奕羽祯。见没反应,大惊失色地往后退。
“最近新闻上报道跳楼的人已经七个了,这是怎么了。老天爷,造孽啊!”
工人舒缓了下情绪,站起来快步离开,走到巷子口时,有回头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奕羽祯,摇摇头,嘴里念叨着,“生活不就累点苦点,何必呢……”
工人走后,奕羽祯手指上抬颤抖一下。
又过了一会儿,奕羽祯手臂缓缓抬起,手掌撑按住地面,支撑身体站起来,颤颤巍巍地往前走了几步,又倒在地上。
奕羽祯躺在地上喘息了一会儿,像刚破壳的雏鸟那样吃力。
呼吸渐渐变得平缓,奕羽祯再次站起来,弓着身子,走出巷子。
喧哗热闹的街头,到处张灯结彩,亮如白昼,一盏盏彩灯高悬门首,璀璨的灯笼将四周映照得色彩缤纷,光怪陆离。
来往的车马行人被映照得清晰可辨,一个个行人脸带笑容,人声鼎沸,气氛热烈。此时,一阵香气从一侧飘出,奕羽祯扭头看了眼旁边的酒楼,抬手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手表。
手表已经摔坏了。
奕羽祯仰头环顾四周,目光停留在一处银行门口的电子显示横幅上。最左边有个电子时钟:6点17分。
“不早了,该回去了。”奕羽祯心里默念一句,走到公交车站,伸手摸了一下裤兜,“完了,手机还在天台。”
奕羽祯立刻转身往回跑。快步走过商场大堂,乘电梯到三十二层,然后爬楼梯到天台。
奕羽祯走到天台边寻觅了一会儿,没找到。停下脚步回忆,眸子迷惘地在眼眶内打转时,在一处混凝土矮墙上看到一个反光的东西,这才找到遗忘了的手机。
下楼梯到三十二层,奕羽祯站在电梯口前,按下按钮。
“叮”电梯门打开。
奕羽祯看了眼电梯内的人,他的眼睛忽然瞪得极大,不可思议地盯紧着那人。
来人是学校里法学院的女学生,是奕羽祯兄弟的朋友,和奕羽祯见过几次面,但不熟。
电梯门打开的一刹那,奕羽祯从缝隙中,看到女孩蹲坐在电梯舱内一角,缓缓抬起脸来,一双黯然无神的眼睛痴痴地望着前方,显得呆滞而麻木,还有一抹深深的绝望之色。
电梯门完全打开。
女孩看清来人是奕羽祯后显得有些慌乱而不知所措,眼神闪烁间,流露出难以掩饰的绝望之色。
“你……没事吧?”奕羽祯略微犹豫,问道。
女孩没有回答。只是扶着电梯舱墙壁站起来,低着头,长发垂帘在脸颊两侧,以至于看不清她脸。
女孩从奕羽祯身旁走过,途径走廊,直奔楼梯,好像是要去天台。
奕羽祯一头雾水地走进电梯,按下按钮,电梯开始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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