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镇工业园基础设施建设也贷了款,这些贷款谁来偿还?最终还不是要由县财政负担。
还有,县纺织公司贷款一千万开发的房地产,一开始就注定了亏损的结局。
亏损多少外人或许不清楚,阮洪通自己可是心中有数的,在全部房子均实现销售的前提下仍旧要亏约五百万元。
要命的是,截止目前除了拆迁户被强制购买外,基本无人问津,积压的房子又占用了县纺织大量资金。
这些人明知亏损仍要开发,无非是看好今年将要转移给县纺织公司的巨大的棉花收益,寅吃卯粮,提前把预期中的收益给洗走了。
现在这个预期收益没有了,已经造成的亏损怎么办?窟窿怎么弥补?这个矛盾还稍稍好点,县纺织公司多年的累计亏损、累积拖欠的贷款已经数不胜数,死猪不怕开水烫,上头又有大人物罩着,也不在乎再多今年这些。
永达固建工公司精明无比,县城改造工程款都是预付,相比目前的工程进度,差不多超额预付了五百万元。
不仅如此,他们还把县纺织公司的楼盘工程款如数结走,在县城中心位置拟开发的商业设施土地使用权证早办好了,但地价款却拖欠着一分未付。
和望水县同样大面积种植棉花的,还有两个兄弟县,但人家种植面积和上年保持不变,也没有国家任务外6%的价差负担,更没搞县城改造。
庞大的资金缺口,财政收入的巨额透支,让阮洪通满腔宏图大业的激情迅速地冷却下来,无力感漫遍全身。
棉花收购是当务之急,闻同和牛佑才已经多次一起来找他汇报,请示应对办法。
把棉花种植面积扩大四成,是他一力主持并亲手拍的板,这让他现在推无可推。
丰收乡的蔡老头,一面在庆幸已经按每斤六块卖掉了部分棉花,拿到了现钱,一面又担心,还有那么多棉花怎么办?
他是老实人,不敢出头,只知道跟在村人后面,大多数人怎么做他就怎么做。
这些日子每天一早,他就拖着棉花到乡上供销社,却总是失望而归。
今天他仍旧起了个大早,到供销社排队。上午八点时,封闭多日的窗口突然打开了,一个肥胖的中年女人探出半颗脑袋,扯着大嗓门喊道:“排队、排队,今天开秤了!”
她的话犹如投食到了饥饿的鱼群中,引起一片骚动,大家你推我搡,争着往前挤。
蔡老头来得早,前面只有七八个人,在年轻力壮的儿子保护下,牢牢地站稳了靠前的位置。
几个人打开库房,开始验货、过秤。
一个瘦削的中年男人抓起棉花瞅了瞅,漫不经心地道:“三级,过磅去吧。”
高大粗壮的中年男人大眼一瞪,不服气地道:“这么好的棉花,才三级?一级也够了!”
瘦削男人看都不看他,冷冷地道:“一级?我还没嫌你棉花发潮呢!不去是吧?那好,拖回家晒几天再来,下一个!”
粗壮男人狠劲咽了口唾沫,无可奈何地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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