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轮船舱内演奏着肖邦的夜曲,婉转优美的曲调,配着灯光。
仅仅只隔了一层甲板,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顶层甲板上仿佛是隔绝了一切喧嚣和呐喊,只剩下不断下落的雨水以及粗重的喘息声。船舱典礼上,一身雪白婚纱的江宁美的就像是童话中走出来的公主,而许久未见的喻成州一如往日般清冷矜贵,着了一件黑色西装,身材欣长,高束的领口,显得禁欲又性感。
江宁挽着喻成州就站在高台上,笑容甜美,姿态亲密。
温言趴在窗户上,透着那模糊的玻璃窗,看着高台上站着的两人,咽进嗓子眼里的腥甜就如此刻五味杂陈的心情辛辣无比,烫的她整颗心脏都是疼的。
这就是她爱了整整十年的人,两个月前还口口声声的说非她不可,现在却马上要成为别人的新郎。
眼泪顺着雨水混入口中,温言感觉身上肋骨都好像断了几根。
粗重的喘息,让哈气熏染在玻璃窗户上,船舱内的一切都好像是虚幻中的一场梦境。
这一瞬间她仿佛觉得这一生过的很是悲哀。
半生里,亲情,爱情,友情,她一无所有,什么都不是了。
她仰面躺在玻璃天窗上,耳边听着下方悠扬乐曲声,任由雨水拍打着身体,她伸出手臂,朝着天幕抓去,像是要抓上什么她已经逝去的东西一般。
天幕阴沉成灰白色,就像是十年前的那场雪夜,雪花从头顶簌簌坠落而下,她在巷口将自己脖子上带着的一条红色围巾解下来,戴在了角落里瑟缩的孩子脖子上。
“这是我妈妈给我亲手打的围巾,你带上它就不冷了。”
家里管家站在前方等着她,她不能在这里过多停留。
就在她迈步走上前时,一双脏污的手拽上了她的裙子,她回过头去,就看见那个男孩睁着一双黝黑深邃的眼睛,看着她。
“你想跟我走吗?”
“你跟了我,以后就是我的人,要记住我的名字哦,我叫温言,温暖的温,言语的言。”
与此同时,典礼上看似亲密无间的两个人,实际上暗潮汹涌。
“江宁,一会我会对外宣称这只是一场为你准备的酒会。”
璀璨的灯光下,江宁的脸比身上的婚纱还要惨白,她攥紧喻成州的胳膊,压低了声音低斥,“喻成州,你反悔了吗?你明明答应了伯母要娶我的。我喜欢你,要嫁给你!”
然而江宁的语气却是让喻成州脸上染了霜色,他扯了扯那束紧的领口,声音就像是屋外的雨阴冷至极。
“别拿我妈压着我。”他声音一顿,偏过头躲开一旁的摄像,附在江宁的耳边低语,“若不是看在你父亲的份上,温言死的时候,你就已经死了!你记住,这辈子我的妻子只能有一个,就算她死了,也不会是你!”
“喻成州!”
江宁突然拔高的音调,让场中众人停下了手中动作,而就在这个当口一个男人面色凶狠的端着手中酒杯拨开人群冲到高台上,将酒杯中的红酒泼到了江宁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