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重渊突然握住了雪清尘的手,如黑曜石般的黑眸紧紧看着他,眼神中带着些雪清尘看不懂的情绪。
“师尊,徒儿愿意为师尊做任何事,即使师尊想要徒儿……”
“停!你不必再说了。”
雪清尘抽回自己的手,心中发慌,再说下去他也不敢听了。
垂下眼不敢看重渊此刻的神色,两人之间的气氛一时凝滞。
见雪轻尘如此反应,重渊突然就觉得有趣了起来,他到要看看,雪轻尘会怎么处理这件事,他顿时有些后悔没在身上弄出些印记,若是雪轻尘看到这些,不知道又会有什么反应。
“师尊,是徒儿惹你生气了么?”
少年小心翼翼的语气传来,雪清尘抬眸看他,见少年漆黑清澈的眼眸,心中突然就升起了几分迷惘之色。
他往后真的能下得了手杀了这个乖巧的少年吗?
这些时日以来重渊的表现他都看在眼中,对方完全将自己当成了恩师对待,反而是他自己处处为难于他,即使是为了任务……
脑中闪过越初倒在自己面前的画面,雪清尘握紧了双手,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中迷惘的情绪尽数褪去,又恢复了往日冰冷。
雪清尘知道,自己终究会对不起他。
“重渊,无论今日发生了何事,本君都希望你忘掉,以后不要在本君面前提起。”
“你去别处守着,本君要调息。”
雪清尘闭了眼,不再看重渊是何神情。
见雪清尘闭眼一脸冷漠的模样,重渊的眼神冷了下来,心中的戾气越升越高,若非此时时机不对,他早已将雪清尘掳至魔界,他到要看看,等他成为自己的宠物时,他还能再做出这幅清高的姿态么?
*
月落日升,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斜射大地,将草木上的露珠照得晶莹剔透。
雪清尘已然在池边打坐一夜,身上湿透的衣衫在这一夜的时间中早已风干,白衣墨发,恍若画中仙。
清澈的泉水中映照着他的身影,在落瀑的涟漪下变得朦胧不清。
而离白影的不远处,一道挺拔的黑影一动不动,他神色冰冷目光如炬,一眨不眨的盯着雪清尘。
一夜过去,雪清尘的脸色仍旧有些苍白,即便如此也没有影响他丝毫姿容,反而有种病弱的禁欲感,让人越发想毁坏他。
这是重渊这一夜的想法,曾无数次升起想做出让雪轻尘露出惊慌表情的事来。
自从见了雪轻尘流泪的模样后,他就好似着了魔,特别是雪轻尘清醒后与之前截然不同的冰冷模样,让他越发生出想要毁坏他的欲望,想看到他露出更多不一样的表情。
他是只魔,魔随欲而生随欲而动,本不受任何规则束缚。自从恢复魔身后他向来随心所欲无人能阻,可如今,他却是多次在同一个人身上尝到了煎熬的滋味儿。
这种滋味并不好受,所以他想了数种从雪轻尘身上讨回的方法,而不久的将来,他会将这些一一在雪轻尘身上实施。
凝结了一排细小露珠的长睫微颤,重渊在察觉雪清尘欲醒的瞬间收起了自己充满欲望的眼神,脸上的戾气也烟消云散,又变回了那个乖巧的少年弟子。
在雪清尘睁眼的瞬间,重渊已然来到了雪清尘身边。
“师尊。”
咳咳咳……
雪清尘睁眼后便忍不住一阵咳嗽,他抬手捂着唇,咳得眼眶都红了。
“师尊!”重渊心中一紧,连忙蹲下身扶着雪清尘的肩,眼中担忧毫不掩饰。
“你如何了?”
雪清尘拂开他的手,声音微哑:“无事。”
略显急促的呼吸声响起,雪清尘捂着胸口,脸色微白。
不知是何原因,原本他好了许多的伤势竟又有复发的迹象。
之前司恒治好了他的筋脉使他吸收运用灵力不再受阻,可那在雷劫下受损的伤体已经拖了十几年,这具身体早已大损,即使真的能治,雪清尘也知道绝不可能恢复到全盛时期的状态,更何况他体内还有火毒这个定时炸弹。
调息一夜,之前无反应的灵力也基本恢复,昨日他离开得匆忙,想必苍梧那些长老已经开始到处找他了。
当时出行之日司恒本欲跟来,那些长老便以掌门不在门中无人主持为由将司恒留在了苍梧。
临去之时,司恒千叮咛万嘱咐那些长老要护好他,幸好那些长老并不知道他受伤,否则他离开的当日可能就会被寻回,而自己那时的状态必会暴露出什么,到时若是引起他人察觉怀疑他的身份,恐怕会少不得一顿麻烦。
雪清尘没理一旁的重渊,他看了眼天际,如今天已大亮,自己的状态也恢复的差不多,是时候回去了。
还不及他起身,身上突然披了件柔软的墨色连帽披风,雪清尘抬眸看着重渊的举动,眸色冰凉,好似在用眼神问他做什么。
“师尊的身体好热,恐怕昨夜落水后染了风寒。”
将披风系带系好,重渊给雪清尘戴上了风帽,精致的面容顿时被遮住大半,披风很大,连带着将雪清尘身上凌乱的衣衫也遮了去。
雪清尘自然也知道自己的身体情况,昨夜没有灵力护身加上体内伤势复发,他真的有些发烧了。
“是徒儿照顾不周让师尊受寒了,还请师尊责罚。”
雪清尘本欲脱了披风,但下一刻,他却是有所感一般朝天际望去,只见一道天蓝色的人影正极速掠来,雪清尘目光一凝,是司恒。
“大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