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对于这些年轻气盛的世家子弟来说,他在窦太后刘彻面前的谦谦君子之风可没有什么用处,反而惹人讥笑,他于是朗声回道:“正是陈珏。”
陈珏此言一出,周谦的这些客人就各自打起了小算盘,身份地位高些的寻思着为了家族利益该怎么搭上长公主之子、皇后之弟的这条线,地位低些本来是等着巴结周谦的人更是眼睛一亮,果断地转移了目标。
然而这些人毕竟是在少数,周谦的这些朋友之中还是性情爽朗的占了多数,窦婴之子窦叔达就哈哈一笑,道:“这般人品这般风度,我说怎么看着这么眼熟,原来是去年太子大婚之时献纸宣室殿的陈子瑜。”
陈珏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他其实并不愿意人们提及他的时候最先想起地总是造纸,每一次这种称赞总会让他有种窘迫的感觉。只是窦叔达笑得这般友善,他也只好笑道:“不敢。”
陈须爱弟心切。却没想给陈珏“下猛药”当下站在周谦身边道:“这一个一个地,子瑜地好处还用你们说?”
有个看起来与陈须相熟的人嘻嘻哈哈地道:“我们可是久仰陈子瑜大名。你陈须这张脸看了二十年。还不准我们与长安陈郎亲近亲近?”
陈须哈哈一笑,没多久便与那几人笑闹在一处,陈珏与韩嫣对视了一眼,几乎同时摇了摇头。
不过一会儿的工夫,各色菜肴就已经上得差不多,至于酒水。周谦吸取了以往地教训却是不敢乱上地,否则无故聚众饮酒被人一状告到朝堂上,难免又是一桩麻烦。
席间的主角无疑是主人周谦和堂邑侯府嫡长子陈须,两人身边各自围着一群人。倒是几个看起来真的与陈须关系不错的青年时不时地逗陈珏说话。
陈珏心中也是没了办法,难道陈须真的把他在外面的形象弄成一个腼腆地少年不成?
这时堂中数个角落的声音逐渐淡了下来,只留周谦和陈须身边的种种说话之声,陈珏仔细听去,原本他们说的是些哪家地女子最美,声音最动听,哪家女子摆的姿势最是让人等等。
没多久。这些世家子弟的话题朝更加限制级的地方展去。时不时还有人讲几个闺房中的趣事,一脸炫耀之情。陈须听得兴起,嘴角的笑容就没变过。
陈珏低头啜了一口水,熟朋友、荤段子,这是多么熟悉而又陌生的场景,若是再有几大杯冰啤酒就更好。时时注意着世家风仪进退有度这么多年,陈珏听下来心中倒觉得颇为有趣。
与见多识广地陈珏不同,韩嫣听了这些荤话一张脸变得通红。
陈珏见状心中一动,韩嫣从小在宫中长大,韩则也不可能教导他什么事情,难道他什么都不知道不成?
思及此处,陈珏笑道:“男子之间说些与女子地韵事本属寻常,只要不真的去做什么下流地事情,就没什么好介意的。”他虽不大爱好这些,但确实觉得听着也无妨。
韩嫣皱了皱眉,一脸的不敢苟同,这时一个声音响起道:“陈四公子说的不错,却不全对。”
陈珏和韩嫣一起抬眼望去,正见一个面容俊俏的华服青年冲他们点头致意,陈珏道:“怎地不对了?”
那青年笑道:“欢好之事,岂止男女耶?”
陈珏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住,不自在地道:“这却非是我等所好。”
那青年眼中露出一抹失望之色,道:“可惜可惜,其中妙处二位却是不能识了。”
所谓龙阳之好,除了像文帝养邓通之外,还有一种是士人男子之间的风流雅事,偶尔为之而已,并不像一些娈童那样遭人诟病。
陈珏的态度摆在这里,那青年没说几句话就黯然离开,转眼看见韩嫣的脸色正忽红忽白,愤然道:“若是再让我碰见他”
陈珏轻咳了几声,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再抬眼时正好见先前那文士带着身边的女子朝他这里走来。
“陈四公子,区区蜀郡司马相如。”那文士笑容可掬地道。
陈珏微微一怔,随后礼貌地起身道:“久闻司马之赋天下无
两人交谈了几句,陈珏才知司马相如本已失意回到蜀郡,在那里结识了身边的红颜知己卓文君,不想刚回乡没多久便听闻新帝登基的事情,司马相如自认一身才干不甘埋没,恰逢卓王孙四处排挤两人,他便心一横带着卓文君回了长安。
陈珏这下心中才回过味来,原来大名鼎鼎的司马相如想见刘彻一面,居然把主意打到了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