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王是去贿赂王。
这个从韩嫣口中说出来的事实让陈珏惊讶了一下,他心中觉得有点不可思议,随后问道:“然后呢,娘娘收下了?”
韩嫣摇了摇头,道:“娘娘哪里肯见赵王,赵王却偏偏要求娘娘一句恕罪,这才与卫士们生争执,惊吓了娘娘。”
陈珏低头思索了片刻,刘彭祖怕天子追究他当年的过失,居然不求窦太后反求被困在阳陵的王,这种明摆着怕窦太后活不过王的行为不是找死是什么。
“王孙,这些日子忙完了就来帮我为陛下组羽林军罢。”陈珏缓缓开口道,窦太后至少还可以活很多年,为了前程,韩嫣是不能再在王身边呆下去了。
韩嫣还不知道羽林军的事情,陈珏对他仔细说了一番,韩嫣面上露出一个笑容,道:“子瑜,你知道不知道我的新邻居是谁?”
陈珏怔了怔,啼笑皆非道:“我又不是什么有神机妙算之能的仙人,你要我到哪里去猜?你直说好了。”
韩嫣笑道:“冯敬冯太守的遗孤,冯林。”
冯敬的名声在陈珏的暗中推动下已经达到了最高峰,有志男儿无不以之为榜样,韩嫣自然也不例外。
陈珏轻轻咳嗽了一声,又与韩嫣说了些他搬新居的事情,末了韩嫣认真地道:“子瑜。我在阳陵这段日子以来阿母和小说多蒙你派人照料,我也不言谢,得友如你,是我韩嫣之幸。”
陈珏笑了笑,道:“韩夫人待人亲和,得母若此才是你最大地幸事,下人伺候得再周到总不及你亲自在旁尽孝。”
韩嫣感慨的点了点头,道:“这些道理我原也不知,还是这些日子以来渐渐明白的。”
陈珏唇角浮起一丝笑意。转念想到王,他心中又是一阵不适,刘彭祖的做法提醒了他,王再怎么落魄,只要她人活在世上一天就仍然是刘彻的亲生母亲。蓦地,一个念头突兀地出现在他脑海中,等韩嫣脱离了阳陵那边,他要不要趁机做什么事情?
赵王刘彭祖的事情并没有在长安城中掀起太大的波澜。刘彻在与窦太后简单地商量几句之后便下了一道诏书,言道赵王失德,去其封地四县,一年不得领封地租税。
时值冬日,政事上并不是很忙,刘彻最近烦恼的是另外一件事。一朝天子一朝臣,新帝即位的时候,总有一些先帝地老臣因为种种原因离开朝堂,太子宫中的旧人们虽然有些才干。又更能得刘彻信任,只是大都资历尚浅做不得高官。这就需要刘彻想办法培养建立自己的班底。
汉高祖刘邦曾下求贤诏,汉文帝也曾经下诏举贤良方正能直言极谏入朝为官。有此先例,刘彻下诏要求丞相、太尉、御史大夫、列侯极其他两千石级官员举荐人才的时候就显得顺理成章,没有任何人敢说一个不字。
雪后初晴的天气,宣室殿。
刘彻啜了一口热茶,自在地对陈珏道:“子瑜,你身边若是有适合的人才也可以推荐给朕。”
陈珏闻言心中微动,他几乎立刻便想到了楚原楚先生和家中颇有些乐不思蜀味道的东方鸿来。只是这个念头随后就被他自己否决。楚原所有的心思都放在研究上,东方鸿更是特意同他说过不愿入朝为官地事情。
陈珏不同于那些有资格举荐贤良方正的高官。他们多少有些门客故交,而陈珏除了这两人,他所认识的人不是早已经立于朝堂之上,便都是一些世家子弟,凭祖上积荫就足以为官,实在没有哪个人是需要他来进行推荐的。
所幸刘彻也不是真的那么迫切地需要陈珏的答案,语毕之后已经有一搭没一搭地看起奏表来,陈珏还有时间静静地思索,过了片刻,陈珏终于想到几个合适的人,他不急不慢地道:“陛下,敢问臣可以荐几人?”
刘彻放下手中的奏表,目光在陈珏身上转了一圈,笑道:“你今日可是转性了,说罢,你想说几个就说几个。”
陈珏躬了躬身,道:“臣所荐第一人姓张名汤,年纪并不大,但精通刑狱之学,行事颇有张廷尉之风。”
刘彻呵呵一笑,玩笑似的道:“怎地,这人也姓张,他与张欧没有什么关系罢?”
陈珏淡淡笑道:“陛下,这人和张廷尉可不是什么亲戚,只是曾在廷尉狱中做事倒是真地。”
刘彻上下打量了他一眼,陈珏的交友情况他多少是知道地,不由问道:“你什么时候认识廷尉下的小吏了?”
陈珏心中暗自苦笑了一下,温声道:“陛下诸事繁忙,想是忘记去年臣与韩王孙曾因罪下廷尉地事情了。”
刘彻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立刻想起陈珏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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