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陈珏和韩嫣还有杨得意三人因为他而获罪于景帝的过往,回忆起当时的情形刘彻心中那股气又窜了上来——当日行刺他的人可是到现在都没有找到。
“如此说来,这张汤就是你那几天认识的了?”刘彻问道。
陈珏点了点头,对于张汤此人,他虽然与之只有几面之缘,但张汤的名字就足以引起陈珏的关注,酷吏中地名臣,名臣中地酷吏。
“算不上认识。臣当日身上有伤,陷于廷尉之时全赖张汤施以援手,送伤药至微臣身边”说到这里陈珏停顿了一下,看着刘彻的神色并无异样才继续道:“事后臣才偶然得知。他当日是受淮南王翁主刘陵所托。”
“刘陵?”刘彻眼中光彩一闪,冷声道:“这个淮南王翁主地手都伸到廷尉府去了?”
陈珏今日是有计划地要把一些事情对刘彻坦白,对于刘陵这个不定时炸弹,他着实不想再和她多打什么交道,当即道:“此事臣原本也不知,正是刘陵亲口对臣说来,臣才能肯定。”
刘彻闻言,仔细地盯着陈珏看个不停,等到陈珏感到一阵不舒服他才笑道:“子瑜。你对刘陵就一点心思都没有?”
陈珏果断地摇了摇头,他选择跟刘彻说这些事情一来是帮张汤一把,省得淮南王一系的事情将来牵扯到他,二来也确实想通过刘彻把刘陵弄出长安这个是非之地,若刘陵能息了那争权的心思平安一世,也算是他还了刘陵的人情。
刘彻看出陈珏的神情并非作伪,过了片刻他才笑道:“当日刘陵不是总爱去寻娇娇么,如今娇娇已经生下了阿。她年将十五还未嫁,朕就请皇祖母赐她一份新年礼。”
陈珏微微一怔,他虽不喜欢刘陵,却也不愿刘彻因为自己的一句话就定了刘陵的终身,陈珏迟疑了一下,笑道:“陛下有何打算,可否告知微臣?”
刘彻笑呵呵地道:“朕依稀记得长安城中的些许传闻,盖侯之子王重倾慕刘陵是不是?如此朕就成全他。”
陈珏轻轻笑了笑,道:“天恩如此。王重必定感激涕零。”
刘氏宗亲不可轻动,何况淮南王刘安还是有名的贤王。没有足够地理由,刘彻确实动不得他。
陈珏稍稍垂下眼帘。想起另一段历史中金娥似乎就曾被刘彻嫁与淮南王太子。刘彻眼下要将刘陵嫁与王重确实算得上是一着好棋,既限制了刘陵在长安城中能为刘安所做的事情,又全了某种政治上示好的含义。
帝王心术,是否就是如此?一时间,陈珏也不知是该为刘彻丝毫不瞒他而庆幸,还是为将来某一天刘彻也会这样算计陈家而心寒。
“那个张汤,到底是什么人?”刘彻想起今日他和陈珏说话的主题。立刻转而问道。
陈珏想了想道:“张汤之父曾为长安丞。也算得上是官宦之后。”
刘彻微微皱了皱眉,陈珏知道他是为张汤曾与刘陵相往来的事情而犹豫。但他却一点都不为张汤担心,张汤这种出身不高不低的小官吏攀附些有权势之人,以求能够一展长才的事情太过常见,刘彻是一心用人之时,绝不会计较这些。
陈珏一定不会举荐一无是处的人,片刻,刘彻对陈珏道:“这人朕记下了,你寻一日带他进宫就是,朕见见他。”
陈珏躬身称是,又道:“臣所荐第二人并非白身,早已是为官之人,只是眼下似乎不在长安。”
“哦?”刘彻心中有些疑惑,道:“你说地是什么人?”
陈珏直起身来,微微笑道:“这人陛下也曾间接与之打过交道,正是当年在梁孝王国中为官的韩安国。”
刘彻眉心微拧,梁王已死,偌大的梁国一分为五,刘彻对梁王这一支倒再无心结,对韩安国这个曾多次巧妙斡旋景帝和梁王之间关系的能人也没什么想法。
缓缓地点了点头,刘彻道:“这个韩安国朕知道,七国之乱之时也是有功之人,确实可用。”
陈珏补充道:“关于这个韩安国,臣还有事禀告陛下,韩安国往年来长安时,常与臣母许多钱财,只求她从旁劝慰先皇,可见他也不是一心古板之人。”
刘彻哈哈一笑,道:“你不提朕还想不起来,别说是大姑,当年临江王尚在时韩安国连朕母后的门路都走过。”说着,刘彻看着一脸平静的陈珏,笑容不减,陈珏对他的这份坦诚,是那些想方设法往他身边塞人的列侯贵戚远远比不了的。
陈珏笑而不语,虽说近些年在他地影响下意得志满的刘嫖不再那么贪财,但他觉得这些往事还是不要在刘彻面前遮遮掩掩地好。
晚上那章可能晚一些,宜修父母已经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