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之尊的宝座,朕连一个能说话的人都没有了。王弟啊,你我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朕要做明主,你也是位贤王,咱们兄弟还得相互扶持着走下去。莫要与朕生分了。”
皇上这话说的重,宁亲王爷立刻跪了下来,他忙说道:“皇上,皇兄,臣弟没有与您生分。”
皇后抬手道:“起来起来,怎么又跪下了,今日你以家事来找朕,朕也以家事问你。”
宁亲王爷这才站起来说道:“皇兄请说。”
“王弟,朕想废太子,太子气量狭窄又偏执凉薄,无有人君之量,若由他继承祖宗基业,朕担心大梁江山难以保全。”皇上用极为低沉的声音说道。这一刻,他与宁亲王爷还真是难兄难弟了。两人都在为不能继承家业的长子烦心。
“皇上,太子是国之储君,不可轻言废立,您,可想好了?”宁亲王爷急急问道。
皇上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王弟,废太子之事朕心意已决,只是立何人,朕还未曾决定。”
宁亲王爷暗暗想了一回皇上诸子的情况,便知道了皇上的顾忌。
太子原本是先皇后所出的嫡次子,皇上的嫡长子幼年夭折,论身份,太子的身份在诸皇子之中是最高的。二皇子三皇子是双生兄弟,他们的生母份位低下,只是个常在,四皇子是继皇后所出,身份仅次于太子,五皇子生母是异邦公主,有一半异族血统的五皇子注定没有继承大位的可能。六皇子是归底侯府之女德妃所出,身份只在太子与四皇子之下,可是德妃位份虽然高却无宠,连带着皇上也不太喜欢六皇子这个儿子。接下来是七皇子,七皇子生母早逝,外家又已凋零,甚至还不如他的几个弟弟那么有底气。
将诸多皇子在脑子里过了一圈儿,宁亲王爷也有些犯愁,皇子们人数是不少,可真还选不出一位色色俱全极适合那个位子的人选。
“王弟,你看十三怎么样?”皇上突然问道。
“十三皇子自然是极好的。”宁亲王爷赶紧笑着说起来。
十三皇子萧纲是皇上最宠爱的俪妃所生,今年十一岁,早在三年前皇上就已经为他亲自选定韩国公府的五姑娘徐婉容为妻,不象是七皇子萧绎,都要出宫开府了都还没定下王妃人选。还是前几日大朝会之时皇上才颁旨赐婚,七皇子萧绎总算是定了封号和王妃的人选。
“纲儿是个好孩子,就是性子温和了些,若他再多些刚骨,朕也就不为难了。”同自己的弟弟说话,皇上放松了许多,也能说几句心里话。
宁亲王爷笑着应和道:“皇兄,如今天下太平,诸皇子不必象我们从前那样血里火里的拼命,性子温和些也不是什么坏事。再者十三皇子还小呢,慢慢教也就是了。”
当然是这是面子话,宁亲王爷心里尽不是这么想的。什么叫子以母贵?十三皇子便是最好的例子。皇上宠爱俪妃,自然对俪妃生的儿子另眼相看,其实十三皇子不论性情还是才干也不过是中人之选,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若是让他做太子,只怕还如现在的太子合适。如今的太子虽然气量狭小,可他有一股子当机立断的狠劲儿,为君主的若是那种优柔寡断的性子,绝非天下之福。
“嗯,王弟说的也是,那便再过几年吧,等纲儿大婚之后再说,朕的身子骨也算硬朗,还能再撑上几年。”皇上与宁亲王爷还真不愧是亲兄弟,两人的境遇竟如此的相似,都在为继承家业的儿子犯愁呢。
宁亲王爷出宫回府,与王妃说了废立世子之事。宁亲王妃听说先不发明旨,等有了孙辈之后再选定人选,便点头说道:“这样也好,那就先放几年再说,王爷也不用总为这事心烦了。”
宁亲王爷笑着说道:“这话说的没错,这等烦心事先丢到一旁去,本王如今只想着好好陪着你,让你平平安安把咱们的小儿子生下来。”
宁亲王妃轻轻嗯了一声,靠着丈夫的肩膀说道:“王爷能这么想妾身就放心了。如今朝中也没有什么要紧之事,您索性躲个懒向皇上告几天等春暖花开之后陪妾身去庄子上小住几日?”
宁亲王爷笑着说道:“好啊,出了正月本王就向皇上请假。”这夫妻二人商量的很好,打算到了春草青青的三月便请假去城郊的庄子上散淡几日。可是他们不知道,有一大队人马正从西南方向往京城赶来,这拔人可是冲着宁亲王府来的,宁亲王妃的休闲之旅只怕是难以成行喽。
日子如小河流水一般的过着,正月很快过完了,二月眨眼间也过去了一半,宁亲王妃的身孕满了三个月,也可以到园中走动走动,呼吸呼吸带着青青草香的新鲜空气。
这日杜衡正陪婆婆在园中散步,萧泽突然从外面飞跑了进来。宁亲王妃见了便蹙眉嗔道:“泽儿,跑的这么急做什么?”
萧泽赶紧上前行礼,笑着说道:“娘亲,儿子刚才巡城之时遇到了一队人马,他们是从西南边儿来的,是进京朝贺皇伯父的苗人,儿子就赶紧跑来告诉阿衡一声。”
宁亲王妃并不知道杜衡与苗人之间的渊源,不免笑着说道:“苗人与你媳妇有什么关系,还值得你这特特跑回来报信儿?”
杜衡听说苗人进京朝贺,不由怔住了,片刻之后她才问道:“阿泽,那些可是上洞苗王派出的人马?”
萧泽点头笑道:“当然是上洞苗王派来的人,要不我也不会这么急着跑来告诉你。”
“真是上洞苗王?”杜衡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忙又追问起来。
宁亲王妃见状忙柔声问道:“阿衡,你认得上洞苗王么?”
杜衡点点头轻声说道:“回娘亲的话,先母的外公便是上洞苗王。”
“哦,原来是亲家来了,怪道泽儿跑回来报信儿,泽儿,来的都是什么人,你快去理蕃院细细打听打听。不行,你的身份不够,来人,快去请王爷。”宁亲王妃一听是杜衡外公那边的人来了,立刻热情的张罗起来。
“娘亲,父王今儿进宫去了,说是下午才回来的。儿子先去打听着,看看来的到底是哪几位亲戚,看理蕃院那边是怎么安排的,若是皇伯父没那么快接见,儿子便先陪阿衡过去拜见他们。”
宁亲王妃对杜衡笑着说道:“阿衡,走,咱们这就去收拾送你太外公一家人的见面礼。”
杜衡还没有从太外公家有人来的震惊之中醒过神来,宁亲王妃叫了两声她才回过神来,却不知道婆婆刚才说了些什么。
宁亲王妃拉着杜衡的手笑着说道:“看看,你这孩子竟然欢喜的傻了呢!”
娘母子几人正说笑着,一个在前院当差的小丫鬟拿着一份拜贴跑了进来,跪下禀报道:“回王妃娘娘,外面来了一群人,说是三少夫人的亲戚,递贴子求见王妃娘娘和三少夫人。”
萧泽立刻从那小丫鬟手中拿过贴子打开来一看,便笑着说道:“娘亲,阿衡,这是贴子是上洞苗王太后的贴子。”
“呀,这是阿衡的太外婆,快快,开中门迎接老亲家。”宁亲王妃立刻吩咐起来。且不说苗王太后这个身份,单只是杜衡太外婆这个辈份,便足以让宁亲王妃开中门相迎了。
杜衡彻底傻眼了,她还没有从太外婆家有人进京这个消息中醒过神来,又被太外婆亲自驾临的消息给震住了。
“阿衡,你怎么还发呆呢,快去收拾起来见太外婆啊!”萧泽见杜衡怔怔的一动不动,便笑着催了起来。
杜衡“啊……”了一声,晕晕呼呼的被杨梅红菱等人簇拥着回去重新梳妆打扮,好见她从来没都有见过的太外婆了。
宁亲王妃在丫鬟嬷嬷们的拱卫之下亲自前去迎接苗王太后,杜衡的太外婆。
宁亲王妃大门中开,数位服饰极为怪异的女人从轿上走下来,为首之人满头银发如雪,脸上却很是白嫩光滑,身上穿的是露出小臂与小腿的苗人服饰,头上戴一顶硕大的绞丝银冠,脖上挂着如胸甲一般的繁复银饰,手腕与脚踝上都戴了许多粗粗细细的银镯。
“娘娘,这位就是苗王太后。”大管家高荣赶紧禀报。
宁亲王妃低声问道:“她可听的懂咱们大梁话?”
高荣忙说道:“回娘娘,不只听的懂,还会说呢。”
宁亲王妃闻言笑了起来,她推开丫鬟们的手,缓步走上向微笑说道:“王太后驾临寒舍,妾身不胜荣幸!您老人家初到京城,原该我们去拜见您的,怎好麻烦您老人家亲自前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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