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决和“三爷”在里间密谈,那个令符也被他们带进去了,红衣女子好几次想进去探听,都被吴叶朴拦了下来。
许念呆呆地望着地上,半天不出声。邝渊走过去拍了拍她的脑袋:“怎么了?见到师父不高兴嘛?你知道你丢了师父多着急嘛,怎么见着师父一点儿也不热情?”
许念被拍得直点头,忽的回过身问邝渊道:“师父,官家真的是为了那个令符杀了我爹吗?”
邝渊一滞,左右张望道:“诶?际之呢?我还没问他怎么跟那个面具人碰上的呢。”
“师父,”许念揪住邝渊的袖子,猛扯一下道:“我都知道了,你别装了。”
邝渊无奈笑道:“你都知道什么呀,别瞎说了,小孩儿事情想多了头发要变白的。”
许念也不气,坐在椅子上自言自语道:“我都知道了,我爹杀了季葵英,官家以为他拿走了令符,所以猜忌他、怀疑他,可刚才那个东西我从小到大压根儿就没见过,我总觉得我爹不会干出这样的事儿,你说我爹藏那玩意干什么呢?”
邝渊腾身坐在许念身旁的茶几上,拍了拍许念的肩膀,叹道:“你爹做了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官家信不信他,要是两个人离了心,那什么事儿都能变得可疑了。”
许念下意识的反驳道:“好歹他们也是那么多年的挚友,难道我爹是什么样的人官家不知道吗?即便是离了心,可几十年的感情还能说没就没吗?”
邝渊嗤笑着敲了许念一记:“有句老话叫伴君如伴虎,皇家哪来的感情可言,为了权利、利益,别说是几十年的挚友,连父子兄弟都能说杀就杀,又怎么谈得上‘感情’二字呢?”
听了这通话,许念默默出神不语。林决能拿到令符,还说要替他父亲找东西,想必就是找的天玑库的人马和传说中前朝的宝藏吧。他一直都把令符带在身旁,也早就知道她的身份,那他一定也知道许家的事到底跟这个令符有没有关系了。
如果有关系,那她要怎么面对林决?如果没关系,反正许家都没了,她也没什么可高兴的。
门口响起压抑的咳嗽声,众人的视线霎时集中了过去,林决板着脸走了出来,脸上的神情说不出是轻松还是凝重,亦或者是两者都有。身后,三爷的脸藏在面具后,看不出神色。
“送沐公子出去吧,”面具后传来淡淡的声音,“这些人也都送出去。”
吴叶朴大手一挥,绝刀门的弟子们一拥而上,把屋里的人赶了出去。指虎大汉肩上受了一刀,早就坚持不住提前溜了,只剩红衣女子和矮个子的老头两个人守在外头。红衣女子迫不及待地上前拦住林决:“令符呢?”
林决望了她一眼,埋头往前走,又被一只手拦住:“令符呢!”
红衣女子伸手往林决怀里探,被林雨一把挥开,两人匆匆过了几招,未分胜负,林决不禁叹道:“你要令符做什么呢?”
红衣女子一把推开林雨,急吼吼地道:“当然是去找宝藏了!刘恪老儿留下多少好东西,谁不想要!”
林决苦笑道:“就算找到了,那么多你一个人用得完吗?”
“哪是我一个人,我是替峨眉派来找的。”
“哎!”这回矮个的老头不附和了,还拉了红衣女子一把,示意她闭嘴。
林决摇摇头道:“峨眉派……好像并不缺钱吧,怎么也要来趟这趟浑水?令符虽然在我这儿,可它已经不属于我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红衣女子两眼圆睁,狠狠瞪着林决。
林决指了指身后跟着“送客”的绝刀门的弟子,好心解释道:“喏,他们便是来守着我的。恭州是绝刀门的天下,三爷若是杀我,我绝对不能活着出去。现在三爷只要我给他带路,按令符的指示帮他找到宝藏,呵,也算是对我手下留情了。”
“你这个懦夫,没骨气!”红衣女子气得直跳脚,嚷道:“反正令符在你手上,你跑就是了,凭什么答应他!不如给我,等我找到了宝藏,你要多少峨眉派就给你多少!”
林决觉得她的想法太天真,她大概没想过,即便是她真的带令符跑了,就不会被绝刀门的人跟上么?到时候她不仅领着绝刀门的人找到了宝藏,还惹怒了他们,说不定连自己的命都保不住。而且,她心里一定没有一个珍视的人,没有一个人让她妥协、求全,只为不让那人有一丝丝机会涉险。
林决不禁回头望了一眼许念,许念却神游似的往前走着,连看也不看他一眼。林决讪讪地回了头,被一群大汉催促着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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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之,昨晚上没睡好么?怎么这么没精打采的?”际之一早上推开门,就见到许念一个人坐在楼下的桌子前发呆,小半块肉掉在桌上,她却毫无察觉,筷子上夹着一块鲜红的尖椒就往嘴里送。
嚼了一口,才发现不是肉,许念呸呸吐掉辣椒,赶紧拿水漱口,漱完口定睛一看,原来对面已经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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