际之站在门外,本来要敲门的手讪讪地缩了回来,尴尬道:“我还以为怎么了呢……”原来是两个人吵架了,也怪他没看出来,这么多天不见,没想到许念和林决已经进展到这个地步了。
说着又兴致勃勃地捅了捅跟他一样扒门缝的林雨,问道:“他们俩是什么时候的事儿?你家公子说娶她,是真的还是假的?跟你家老爷夫人说过没有?”他不知道林决是皇上的儿子,只当他是一般有钱人家的公子哥。林决瞒得严,连惠之和隐之在他的私宅住了这么久都不知道他的身份。
林雨嘿嘿笑了两声,还好他们来得晚,只听到林决最后的话,没有听到许念前面说的林决跟他有仇的事儿,现在解释起来也很容易。
“前段时间在东京城见过我家夫人了,夫人也很喜欢念之。”
际之望着屋里相拥的两个人,拽了林雨一把:“别看了,别看了。”走到楼下又语气惆怅地说道:“念之也长大了,都要嫁人了……想想也对,都快十八了,也不小了。”
林雨怎么看怎么觉得际之像是要嫁女儿似的,欣慰里夹杂着不舍和心酸。际之拍了拍林雨的肩,郑重地说道:“我知道你家公子样貌品行都很好,又不是普通人家,规矩麻烦一大堆,亲戚应酬一大推,念之一定受不惯,以后她要是受到什么委屈,我跟师傅绝对会把她接回来,到时候可不管你家多有钱、是多大的官。”
林雨也郑重点点头,其实心里抹了把汗,他家不仅是官,还是这天下最大的官到时候怕不是那么容易就接回来的。而且……明明是这世上最尊贵的皇家,怎么在际之的嘴里就跟火坑似的呢!气愤!
“你们俩鬼鬼祟祟干什么呢?”身后突然伸出两只手一左一右地拍在他们两人身上。
林雨下了一大跳,赶紧转过身来,就见邝渊贼兮兮的望着他们俩,小声问道:“说谁坏话呢?告诉我听听呗。”
际之早就习惯了邝渊这样,斜了他一眼道:“师父,他们俩的事儿你早就知道吧?”
“啊,这个嘛,我也是昨天才看出来的。”邝渊知道他说的是许念和林决的事儿。
“唉,念之都快要嫁人了,等这次回去咱们也该准备嫁妆了……”际之坐在桌前叹道。
“……嫁人?!”
“啪嗒”一声,邝渊嘴里的馒头掉下来,嘴张得老大:“嫁谁?嫁他?谁说的?”
际之往楼上扬扬下巴,一抬头便看见许念和林决一前一后地从房间里出来,许念的眼圈还发红,两人正望向他的方向,他连忙掩着嘴咳嗽了一声道:“刚才没吃完,快接着吃吧。”
“吃什么吃!赶紧走了!”大门口忽的传来一声怒喝,吴叶朴已经带着绝刀门的一群人站在门外,不耐烦地催促他们。
许念和林决匆匆下楼,往外走去。门外已经停了两辆马车,其中一辆马车小巧精致,车身都裹着黑得发亮的绸面,车身没有一丝花纹,只有车帘上绣着一把金刀和六瓣花纹,透着高贵而又肃杀的气质,想必那个三爷就坐在里面。
另一辆马车看起来简陋多了,不过车帘上同样绣着金刀和六瓣花纹。此时太阳已经升起来,正是上街采买的热闹时候,但客栈门口围着绝刀门的人马,整条街上愣是连个百姓也没有。
许念他们自然是坐那辆简陋的马车,上车前前头那辆马车忽然掀起一个角,伸出一只手冲林决挥了挥,林决迟疑地走上前,附耳上去,不知马车里的人说了句什么,林决抬起眼惊讶地望着他,苦笑道:“没错,正是那儿。”
看样子三爷已经猜出宝藏的地点了,而且看这架势现在就要去找,既然如此,还要他们跟着干什么呢?许念想不通,林决也不明白。
“应当是怕还有什么机关需要我解开吧。”林决猜道,他其实也什么都不知道。
“可是,宝藏真的这么近?”许念小声问道:“咱们坐马车和骑马就能去的地方,肯定离恭州很近,宝藏真的会在那儿吗?”
林决想了想道:“也许吧!”要是他没有分析错,令符上的地图虽然明确指示出了四个地方,但这四个地方之间的纹路却不是按照实际的比例画的,江河的形状被扭曲,看起来隐隐有指向恭州的意思,再联想出发前林琮跟他说的话,他觉得宝藏应当就在这儿了。
际之和林雨不便打扰他们俩亲昵,躲在一边闭目养神。邝渊其实听到了林决和许念的话,但他没有问,现在他已经能确定林决的身份了。
马车走得很慢,自然是照顾三爷身子不好,绝刀门的一群大汉由吴叶朴带头,也慢悠悠地跟在马车周围往前走。一大早出发,一直到进中午才到地方,许念盯着一群绝刀门弟子凌厉的眼神,频频探出头张望,外面的景致越来越荒凉,一路也越走越偏,一直到一座荒山前,才停了下来。
前面的马车停下,吴叶朴下了马,从车后抬出一个木架,上面固定着一把椅子,刚好够一个人坐下。三爷从马车被扶着下来,坐上了小轿,被两个大汉抬着往前继续走。
“愣着干什么,快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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