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轻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陆尧忙着发短信,没注意。
领导那边很快给了他回复:“很好,同志你很有前途,看样子已经完全不要脸了——过会儿我给你发一张表格,每天都要填写一遍。”
陆尧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包括每天询问人家内裤颜色?”
“是。”领导回复,“帝都这边已经开始汇总所有有关嫌疑人的信息了,而且大部分都已经被扣押,很快就可以押送进京——你要是愿意把晏轻送过来,就可以不用每天填表格。”
他下意识的抬头看了晏轻一眼。
少年垂着眼睛坐在他的床上,两只手规矩的交叠在一起,陆尧不看他的时候他就错开眼睛,陆尧看他的时候他就回视。
陆尧叹了一口气。
这小孩儿太乖了,要是再闹腾一点,他立刻把人打包扔到帝都去。
“我要是问一次还能解释说我在工作。”陆尧回复,“每天都问会被当成变态的。”
领导手速很快,“变态只会偷偷摸摸的看,你不是,你光明正大。为了建设共产社会,问个内裤颜色怎么了?”
陆尧:“那可以不一定。而且观察就观察吧,为什么要问内裤颜色?我真觉得你是在满足自己某些奇怪的性癖……”
领导给他发过来了一张图片。
乌漆嘛黑的,拍摄地点是在一片山林中,盘虬的树木,茂密的灌木丛,照片上隐约有个人影,双手交叠、放在胸前,安静的半靠在树下。
国安部七组组长云姜。
他的尸体被发现在云南大山深处,死亡时间三天以上,死因不明。
晏轻来的地方。
陆尧问:“怎么了?”
领导没回复。
陆尧等了一会儿,晏轻问道:“可以睡觉了么?”
“可以。”陆尧答应了一声,然后扶着他躺了下来。他买的是单人床,晏轻一个人就占了一大半,他没想太多,从衣橱里拿了一床被子出来,准备去客厅睡。
晏轻侧头看着他的背影,犹豫着问:“一起睡么?”
陆尧没有迟疑,三步并作两步上了床。他侧着身子,单手支腮,外边有月光照射进来,洒在了晏轻脸上。少年双手交叠,陆尧看了一会儿,竟然觉得他跟云姜死前的姿势有点像。
他跟云姜不熟。那个黑衣人说的其实没错,国安部十二个组长之间的关系都不怎么好,云姜更是出了名的孤僻。他常年隐居在大山中,鲜少露面,如果不是每年年底必须进京汇报,陆尧可能压根就见不到他。
云姜看上去年纪不大,是个身材挺拔的青年,眉眼也是一等一的清秀缱绻,面色苍白,留着长发,不管什么时候都是一阵黑色风衣,走路时身上叮当作响,挂着跟晏轻一样的银饰。
他走路都贴着墙根,陆尧跟他是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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