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如同一樽行走的晾衣架,走走挤挤地来到了林裕的寝殿外。
玉兔看着熟悉的景色,表示叹息:“上次进去时间太短了,没来得及看清,谢樨,你说这次还会不会有?”
我瞥了他一眼:“你想得美。”
玉兔其实是个花痴,他觉得林裕长得好,张此川长得尤其好,念念不忘上次的场景。我问他时,他努力给我描述:“那个张,他,他和小无眉是一类的好看,林裕和阎罗王是一样的好看。”
他把手伸过来放在我手中:“你,你是独一无二的好看。”
我被他夸得又有些飘飘然,所幸还是没忘了正事,让玉兔给我化了形。
他隐身穿墙而过,蹲在一旁看着,我却显了形,立在屏风之后,望着床上气息奄奄的人。
这个时间,内宦都屏退了,林裕应该在熟睡。但我刚一落地,他却像是感知到了什么似的动了动,呢喃了几声,似乎是想醒转过来。
我探了一只手过去,试了试林裕手的温度,熟鸡蛋一般的烫得吓人。
林裕又动了动,死抓住我的手,再呢喃了几句。
我听清了,他喊:“雀榕。”
是张此川的小字。
我挣了几下,没挣脱便在他手臂筋脉处一点,他痛得抽搐了一下,也终于让我得空将手抽了出来。他像是遭了巨大的痛苦一样,手指在床榻上乱抓,几乎要磕出血来,最终慢慢地醒了。
我眼看着他醒了,眼中的光彩也慢慢地清明了起来,似是要说话,又什么也没说出口。
玉兔在屏风另一边很激动,我望见他蹦跶了几下,好像是怕我出事。
这傻兔子真是想多了,此情此景,我这样不看艳(口口)情小说的人都晓得是个什么套路。
我理了理我青色的衣袍,用尽我毕生演技,冷淡而从容地吐出了几个字。
我用着张此川的模样对他道:“我回来了。”
☆、入梦
我瞧着林裕那个模样,应当是又惊又喜,或许还有几分委屈,百种滋味交替过,梦回已是百年身,大约要大彻大悟了罢。
但我此时懒得研究一个大男人的情绪变动,我将手搭在他额角,再道了一声:“你病了。”
林裕的喉结上下动了动,刚准备开口,一个字还未说囫囵,便两眼一翻白,又昏了过去。
我赶紧用袖子擦了擦手,小心地将剩下的蒙汗药撒入了床底下,不留一丝痕迹。
玉兔在旁边瞅着,我对他招招手:“过来罢。”
之所以要把林裕叫醒一次,这正是入梦探心魔的先决条件之一:俗话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他晕倒前所见的对他具有最大冲击力的人事,被他梦见的几率便高得多。我们要证实张此川是否是他心魔的诱因,这是最简便的方法。
其二,便是入梦之时,入梦者的状态越平稳越好,否则织梦者容易受到反噬。林裕急火攻心而病,我化出张此川骗他,不过是让他能安心下来,以将玉兔可能受到的影响降到最低。
玉兔道:“皇帝的梦境我还没有进去过,我会努力的,谢樨。”